盛望不知道江添对丁老头、对当初那只叫“团长”猫是不是也这样,好像有些差别。
不管
他们住宿申请递交得晚,学校反馈说高正在军训,拉过来两车教官,目前暂住在男生宿舍,把空余位置填满。等这波军训结束宿舍空出来,晚申请学生才能住进去。
于是两人在白马弄堂多住阵。
盛明阳忙完部分事情,终于能回来歇几天。父子俩默契地揭过那次深夜语音,各自祭出半台阶,相处倒是和谐。
江鸥和江添也有些微妙变化,维持住另种平衡。
由于两个小打定主意要住宿,江鸥便不用每日守在家里。她再次提出自己可以帮忙,这回盛明阳退步,两人商量着排妥时间。附中住宿生按月放假,他们只要保证那几天在家就行。
她说:“看太多次,难受。”
客厅里又是阵沉默,电视上光影忽明忽暗,角色来来去去。
“这次不样。”江添终于从默片上收回目光。
江鸥没反应过来,她愣下疑问道:“什不样?”
江添朝楼上某处扫眼,说:“不是个人。”
那并不是什怪癖,只是小孩想要抓住她、想让她留得久点,想知道她是什时候走,而不是睁眼就再也找不到人。
江添想说“不记得”,但这话说出来大概会让人伤心,于是他只是抿下唇,安静地听着。
“你盛叔叔给讲过小望小时候事,有时候听着,觉得他跟小时候你其实有点像。可能小孩子都是样,他被养成那样,你被养成这样。”
“有时候看他跟人笑嘻嘻地聊天,跟他爸耍小脾气开玩笑,就会想,如果当初换种方式照顾你,你会不会开心点,笑得多点。也会跟耍点脾气开开玩笑。”
江添没有看她。
这样来歉疚少,反倒显得陪伴相处时间多不少。
这个拼凑起来家庭似乎找到最适合模式,甚至在某个偶尔瞬间,有丝其乐融融味道。
这段时间盛望心情很好,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家里关系好转缘故,更多是因为江添。
自从那天说要起住校,他和江添关系更近步。
当然,江同学冻惯,并不会把“很高兴”四个字挂在脸上,嘴巴该毒时候依然很毒,口是心非也毫无收敛。但他会在些细节上透出几分纵容,并不显山露水,像是种隐秘亲近。
这次有人跟起。
*
盛望闷头睡到天光大亮,才循着闹钟声在被褥旮旯处摸到手机。他稍作迟疑,最终还是戳开微信。
惯来啰嗦盛明阳夜没说话,直到今早起床点才发来个“好”。
他说:“这次听你。”
他总是不太擅长应对快哭人,尤其是快哭江鸥。他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沉静片刻说:“没必要想那些。”
江鸥蓦地停话头。
“你之前说过,有空想恢复工作。”江添说,“那样挺好。”
江鸥有会儿没说话,她本性好强,愣是被各种事情磨成这样,从个每天奔波人变成每天守着厨房和电视人。
“工作什时候都来得及。”她终于开口,“不想再看到儿子个人拎着行李箱,住到别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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