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食堂有两层,口味并不完全样,二楼排队人少,豆腐脑碱味略重点。楼人多,豆腐脑会撒核桃花生碎。
盛望喜欢楼味道,但跟着其他人买二楼次数更多,因为实在懒得排队。
这杯是楼,奶白色豆腐上面洒满满层料,还很热烫。
倒是煮鸡蛋有点让他意外,因为他不吃没有蘸料煮鸡蛋。不过外带话,煮确实比煎方便。
至于牛奶,依然是熟悉小红罐,跟他以前头像模样。
这天早上,盛望早饭都没买就去教室趴着补觉,就这二十分钟功夫还乱七八糟做两段梦,直到第堂课打预备铃才从梦里挣扎出来。
他隐约感觉有什东西轻轻擦过衣服,还以为是高天扬又来掏他桌肚里卷子。结果下秒就听见高天扬大嗓门在几桌之外地方响起,叫着:“辣椒,化学快给下!快!老何马上就要来!”
“最后次。”辣椒第N次说这句话。
“最后次最后次,快!”
“明天再抄你不姓高。”
之后几天盛望直没睡好。
白天其实很正常。高中生什都有可能缺,唯独不缺新鲜话题和煞笔段子。哪怕个口误都能引得全班起鹅鹅鹅。这种氛围之下,盛望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什都记不起来。
高天扬和宋思锐常常带着群二百五激情表演群口相声,时不时狗胆包天要拉盛望下水。盛望转头就会把江添也套进来,两人冷热唱和,总能怼得高天扬自抽嘴巴说:“这张嘴啊,怎就这欠。”
然后盛望就会大笑着靠上椅背,头也不回地跟后面江添对下拳。
每到这种时候他便觉得,发生于那个晦暗清晨某瞬间悸动都是错觉——他明明这坦荡,跟高天扬、宋思锐以及围站着其他同学并没有区别。
只要是江添给他带早饭,就必然会有这罐旺仔。最初江添是为回击微信聊天句调笑,拿旺仔逗他玩儿。后来不知怎就成种习惯和标志。
盛望看到小红罐时候下意识松口气。
他脑中有两个小人扛着刀在对打,个说:“还好,
“不姓不姓,明天再抄叫你爸爸。”
高天扬这牲口为卷子真是什鬼话都说得出来。
盛望在半梦半醒间吐槽句,接着便忽然惊醒——所以不是这牲口在掏他卷子,那是谁???
他皱着眉困意惺忪地低头看,桌肚里卷子还在,除此以外还多个塑料袋。那袋子上印着深蓝色标志,看就是学校食堂和超市通用那种。
盛望把袋子拿出来解开,里面是杯豆腐脑、颗煮鸡蛋还有罐牛奶。
但这种底气总是维持不多久。它会在不经意对视和偶然触碰中点点消退,被另种莫名情绪取而代之,像平静海面下汹涌暗潮。
到晚上就更要命。
附中熄灯之后有老师查寝,哪个宿舍有人未归、哪个宿舍太过喧闹都会被舍管挂上通告牌,所以夜里校园总是很静,静到只剩下巡逻老师偶尔咳嗽和低语,跟那晚巷子模样,模样!模样……
于是三天过后,盛大少爷眼下多两片青。
他皮肤白,平时又总是副被精心养护着模样,偶尔露出点疲态便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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