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机界面无遮无拦,就这平摊在桌上,好像也不怕人看。屏幕上是微信聊天框,框最顶端是对方备注名。这次他总算看清全称:长白山神树
这位长白山神树于半分钟前发来消息,问盛望:自习般坐第几排。
盛望回答:最后排。
然后江添就来,神树是谁不言而喻。史雨心说果然不能理解兄弟之间昵称,这都是些什玩意儿。
江添对关注置若罔闻,他在盛望旁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本深蓝皮面厚书,又抽支笔出来,这才撩起眼皮问身边人:“发什呆?”
史雨瞄过眼,因为瞄太快也没看清什内容,就看见备注头两个字是“长白”。他纳闷好阵,也没想起来周围有谁叫长白。
直到周三这天晚自习,他才知道这位神秘“长白”是谁。
住宿生专有晚自习在走读生下课后开始,各班人会拎着包抱着书陆陆续续到指定阶梯教室里。讲台上有个负责答疑解难老师,般是年级里老师轮值。
阶梯教室足够大,座位随意,并不按照班级来。盛望如既往坐在最后排老位置上,史雨和邱文斌就坐他前面,方便下晚自习起走。
预备铃响起时候,大家已经转移得差不多,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回A班。
十六七岁,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人家走马观花,他多观他哥几眼碍着谁,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他哥是木头,他有什好怕。
*
少年心思堪比六月天,,bao雨倾盆时候乌云罩顶,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散。雨停,又立刻豁然开朗、艳阳高照起来。
盛望张张口,纳闷地问:“你不是可以留在顶楼自习吗?”
江添翻开书页,“嗯”声。
“那你下来干什?”
江添头也不抬地说:“个人坐那自习太傻逼
坐班老师扫视圈,估摸着人到齐,便要去关教室门。结果刚站起来,个男生肩上搭着书包进来。老师愣,下意识说:“你怎来?”
自习学生们纷纷抬头看过去,接着片哗然。
来人是江添,哗然是因为众所周知A班有特权,根本不用来阶梯教室上自习。
盛望在嗡嗡议论声中抬起头,江添正跟坐班老师说着话,他在言语间隙里抬起头,朝教室后排扫视圈,在盛望身上停片刻,又转头跟老师低声说句什。接着他步两个台阶不慌不忙地走上来,穿过排桌椅。
整个教室鹅,不是,人都伸长脖子跟着他往后看。史雨离得最近,不小心看到盛望手机。
盛望这几天就是艳阳本人。
作为盛望室友兼新后桌,史雨感受最为直观。
前阵子,盛望好像谁也不想搭理闷头刷题,刷完本又本。搞得史雨有点坐不住,也拿几套题暗中对比下,发现自己不论怎提速都追不上对方。
这几天,盛望忽然又懒下来。经常老师在上面仔仔细细地讲题,他在下面玩剪纸。那几本刷掉题库被他挑挑拣拣,剪几页下来,其余直接堆进废书里。
他不刷题,听课也并没有多聚精会神。更多时候是转着笔看本深棕色皮面笔记本,偶尔抽个本子打两行草稿,打着打着还会摸出手机跟人聊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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