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挺野,没什耐心。有时候逗他两句就走,有时候会跟他聊会儿。刚开始他不搭理,后来碰到看不懂书,就过去叭叭顿显摆。他可能没见过喜欢看书小流氓,挺新奇,就勉
他忽然觉得自己挺虚伪——他口口声声告诫自己说“那是哥”,可是到头来,只要想到有亿万分之荒谬可能,他又忍不住变得高兴起来,尽管这种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也永远不会得到验证。
他盯着虚空中某点发很久呆,这才开口问赵曦:“曦哥,他很小时候就知道?”
“你说江添?”
“嗯。”
赵曦回忆片刻,说:“跟林子刚在起时候他不知道,那时候太小,差不多五六岁吧。那时候经常帮爸去给哑巴叔送东西,他总呆在对面丁老爷子家。”
不可能……
否则他怎会听那多次,却次都没有反驳过?
“怎不可能?”赵曦忽然出声,盛望看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不可能说出来。
“江添知道不是很正常?跟他都认识多少年。”赵曦感慨道:“上高中那会儿他还小呢。不说没感觉,现在提起来,居然还见过他那小时候?挺神奇。”
他说起什事来都是带着笑,不管是他和林北庭还是他和江添,好像都是闲聊。可是他说得越多,盛望心里就越乱。
“江添知道?!”盛望愣住。
赵曦点点头:“嗯。”
盛望书转掉。他木然半天才弯腰把书捞起来,再次难以相信地问:“江添知道?”
赵曦:“……”
他没忍住笑出来:“找你聊聊都没见你掉书,现在掉什书?”
“他好像不姓丁。”盛望说。
“对,不过老爷子具体姓什估计真没几个人知道,他很少提起来。”赵曦翘起边嘴角坏笑声,“丁老头那绰号还是起呢,后来被几个巷子里小孩剽窃去,再后来这辈就都这叫。”
“都这叫?那第次管他叫丁爷爷,他眼珠瞪那大?”
“吓唬你玩儿呢,老爷子脾气是大,但人挺好。”
赵曦坐是江添桌子,顺手从他笔袋里捞把尺子在手里拨着玩:“江添那时候经常在老头院子里看书,年纪不大脾气特别倔,当时就觉得这小子大肯定很傲,也肯定很闷。”
是啊,江添从小住在梧桐外,赵曦也是这里人,他们认识这多年关系还这好,知道简直再正常不过。
可是,如果他知道赵曦和林北庭关系,那他每次听见那些说他们相像话,心里都在想些什?
他又为什总是那沉默?
盛望想:是怕反驳会下不来台吗?还是……
“还是”后面内容过于荒谬,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想,但他又忍不住会想。于是沉到底心脏又在那种若有似无念头里轻轻飘起来。
盛望没回答,而是真愣很久很久。
他脑中飞速闪过之前种种场景,两个人、四个人、群人。最终定格在同句话上——不止个人说他和江添跟赵曦、林北庭很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盛望听过不知多少次,而每次,江添几乎都在身边。
所以他怎可能知道呢?
不可能啊。
盛望茫然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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