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瞬间高兴起来,长腿撑得椅子晃晃。不过他没能高兴太久,因为某人睡着也并不老实。
发烧人忽而冷,忽而热,退烧过程中很容易觉得闷。盛望生病时候睡着也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江添就是他反义词。
这人睡着睡着,被子就从下巴退到胸口。有时候闷热得眉心直皱,他会把上半截被子直接翻下去,压在胳膊下。
小时里,他掀6回,盛望给他捂6回,期间还差点把
之后盛望几次想要再做点什,都被江添票否决,张口就是不用、不要、别去。这人平时就又冷又硬,生病简直变本加厉。
起初盛望以为他是倔,死要面子不肯承认生病,或者就算生病也要显得身体特别好,喝喝水就康复。
后来他靠着琉璃台等新壶水烧开,顺便搜索周围有什适合病人吃店,不知不觉在厨房呆得有点久。这期间江添两次下床过来,次拿着杯子说要倒水,次说碰到床栏里侧沾灰来洗手。
盛望纳闷很久也没想通这灰是怎沾上。于是拎着新烧好水回到床边继续盯人。这次他坐很久,江添都没再要过水喝,也没再下过床。
直到某人扛不住药效终于睡实过去,盛望才在某个瞬间忽然意识到,他哥可能不是要面子,而是生病有点粘人。
他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拽住。
“又干什?”江添问。
“去楼下买点东西。”盛望说。
江添滚烫手指松些,顺着手腕滑落下来。他掀开被说:“跟你起下去。”
“你下去干什?”盛望眼疾手快捂住被子边,“就买点棉签或者棉片,刚刚看到洗脸池旁边架子上有酒精,涂涂能快点退烧。”
袋里拿出两盒粥,把其中盒推给盛望。
“老师说这药次两颗。”盛望拆着药盒,忽然狐疑地看向他哥:“你洗脸用冷水还是热水?”
江添分筷子手顿,淡淡道:“热。”
盛望伸手过去碰下,片冰凉。
江添:“……”
其实不怪他后知后觉,而是没人会把“粘人”这个词跟江添联系起来。可是旦联系起来,就会有种奇妙效果。
盛望离开凳子撑着床沿悄悄探头,江添面朝墙壁侧睡着,嘴唇抿成条直线,好像又恢复平日那副生人勿近模样。
盛望在心里默默排算:有机会在江添生病时候照顾他,除丁老头就是江鸥吧?不知道江添对着他们会不会这样。
直觉告诉他不会,但他又认为自己直觉不够谦虚。
谦虚点,他可以排前三。
江添皱下眉:“没那麻烦,吃药就够。”
“以前孙阿姨会给涂点在额头和手臂上。”盛望说。
“不用。”
“你散热格外快?”
“对。””……“
盛望:“你当是智障?”
江添眼也不抬,把勺塞他手里:“吃你饭。”
吃个屁,真会转移话题。盛望心想。但他只要听到江添低哑疲惫嗓音,就压根绷不起脸来。
盛大少爷自己生病格外讲究,但这样照顾别人还是第次。病人是江添,他就恨不得把所有能用退烧办法都用上,难免有点手忙脚乱。
他盯着江添喝粥吃药、第二次老老实实躺回床上,这才坐在床边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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