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大晚自习常态就是盛望给其他同学讲题,江添专心给盛望个人喂题。
喂题意思很简单:他帮楚哥做补习班讲义,需要扫荡各种辅导书和题库。扫到值得做题目,就抽张便签纸标出来贴给盛望。
最近他喂题频率见涨,致力于让男朋友期末摸把老虎屁股。盛望对他找题眼光绝对信任,基本上喂道就老老实实做道,不挑。
这天盛望给个女生讲题有点久,好不容易给对方讲通送走,转头就见桌边贴7张便签纸。
“这多?”盛望有点纳闷,但还是张张揭下来对着书做。做过程中,江添还在给他桌边贴条,大有
所以他们说过“喜欢你”,但从没说过“辈子都喜欢你”。
辈子太长,这话太重。
他之前想是“陪你走段,到你不喜欢为止”,但现在他有点贪心,想走得久点。
他擅长把数理化由繁化简、擅长套公式,但不擅长处理这些。他只能想办法让不安因素少点,至少有个可以发泄地方,有个窝。
*
前去食堂吃晚饭。
最近盛望对活动兴致缺缺,只要江添下,不出分钟,他保准说手撞或者脚崴,撸着头发稍汗珠跑下来。
以前晚自习,盛望都是自己先去阶梯教室。江添有时下楼早,有时下楼晚。人到,盛望才把旁边书包拎开,给江添空出座来。
最近不同,走读生晚自习下课,他就会逆着人流上层楼,抱着胳膊倚在A班后门口等江添起走。
这两天已经发展到晚自习去洗手间,他都会搁下笔说“也去趟”。
大晚自习并不是那鸦雀无声,毕竟全年级住宿生都聚在个阶梯教室里,又只有个老师坐班。
经常有同学拎着书跑下去让老师答疑解难,有些排不上队,就会找成绩好同学问下,江添和盛望这里简直生意兴隆。
江添不擅长讲题,他会省略很多理所当然步骤,点明重点。然后听得懂人会觉得“哦原来这题这简单”,但是转头碰到相似题型,依然不会。至于听不懂,也不敢冲着那张脸说“再来遍”。
所以大家般不找他问,只找他借,借卷子、借笔记,借各种能借东西。拿到手再绕到盛望那边去问。
江添觉得这种操作简直令人费解,跟盛望吐槽过两回,收获顿狂笑,便不再管。
但他又只是呆着,没有什亲昵举动。切监控能够到场合,他都很注意。像只绕着人团团转,但又保持几公分距离猫。
只有夜里偶尔穿过喜鹊桥,在斑驳浓稠树影里,在有枝丫遮掩地方,他们才会放松些,鼻尖相抵吻着对方。
江添其实能感觉到盛望那些忐忑矛盾、本能亲近、偶尔流露出得意以及理智下收敛。当初在集训营里他就知道,只要出乌托邦,就定会变成这样,这不是谁问题。
名不正言不顺,注定难以见光。见不光关系,又注定让人不安。堆积久,要发不可收拾,要渐行渐远。
其实他最初是能接受渐行渐远。无数人说少年时期恋爱大多没有结果,时机不对,甚至人也不对。他跟盛望在这点上其实有点像,有时比同龄人冲动,有时又清醒得很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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