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坏樱桃作祟,他走没几步,胃里就阵阵难受起来。难受范围太模糊,以至于有种胸口发凉错觉。
他忽然想起二月那天,江添走过来低声叫他:“望仔。”
还没开口,他就知道对方想说什。
他那时候犹豫又混乱,胡言乱语些什已经记不清,只记得他攥着江添说:“这次没松手。”
江添沉默很久说:“错,先松。”
而另外那个半壁再也没有变动过。
高二结束那个暑假,盛明阳提句,说有两个北京学长帮忙,江添申好国外学校,避免进度和考制不致尴尬,还替江欧和丁老头安排适合调养医院。
盛明阳没提自己,但盛望觉得他应该也插手。
那段时间盛望正在集训。那个学校2号门边有个便利店,装潢跟喜乐极像,盛望总是去那边买东西,尽管它离住地方极远。来二去,就跟老板混熟。
收到盛明阳那份信息时候,盛望正在便利店里买水,老板翘着二郎腿在那嘬樱桃,结账时候大方地把玻璃碗往前推说:“来,吃点。”
不会因为某个角落里聚散离合停住脚步。A班个月集体抱佛脚效果显著,全员4A,毫无悬念地完成何进定下目标,并没有谁掉队。
盛望在很长段时间里变得寡言起来,偶尔个瞬间,高天扬他们会在他身上看到另个人影子,总是唏嘘片刻便莫名难过起来。
A班风气开放,当初那件事只是让氛围别扭几天便回归原位。跟盛望关系好人依然关系好,他们凑着各种热闹场子,说着夸张笑话和八卦逗他开心,看着他爬到第,钉在第,慢慢甩开第二名大截,再起哄似嗷嗷哀嚎。
高二下学期是个旺季,小高考结束之后,其他班级开始进入总复习,A班所有精力都放在竞赛上。盛望撸到数理化所有复赛名额,7、8两个月被各种特训班、夏令营、集训填得满满当当。
高天扬作为A班屁股最沉吊车尾,只进化学复赛。他心态极好,乐得清闲,每次看到盛望排课表都啧啧摇头。说:“惨,太惨。”
盛望看着手机屏幕许久没回神,在老板催促下胡乱拿颗,嚼却是古怪苦涩。
他刚出过汗,脸色在空调机前吹得有些苍白。老板琢磨着不太对,问他怎。
他摁熄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低头付钱说:“你这买有问题,吃个苦。”
老板翻着碗看圈,说:“樱桃期短容易坏,你运气不好。”
盛望没抬头,过半晌“嗯”声,然后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
盛望没好气地说:“真觉得惨记得拎上贡品来探监。”
江添走后他第次这样开玩笑,高天扬他们受宠若惊,当即发毒誓说不去不是人。
自那天起,盛望慢慢又有以前模样,会踩着椅子下下晃,会转着笔拆高天扬和宋思锐台,会打完篮球仰头灌水,然后拎着衣领边扇风边笑着跟人聊天说话。
有时候会给人种错觉,好像所有都已回归正轨、尘埃落定。
只是偶尔经过长廊荣誉墙时候,他会停下脚步,看着墙上自己照片从张变成两张、三张,然后越来越多,几乎占据小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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