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机场刚落地就接到赵曦电话,对方说:“弟弟,救救你曦哥。”
盛望在那等行李,听得头雾水:“怎?”
“老赵同志最近更年期更大发,比老太太还啰嗦,人顶个养鸭场。跟你林哥准备出来避难,后天不就31号?说俩找你去跨年,你考虑收留下。”赵曦估计被烦伤,语气非常麻
张朝很贴心,每个微信名片下面都附人名,免得他对不上号。盛望发去申请,然后看到最末端条提示。
盛望动着手指给张朝回道:怎还有条撤回?撤什?
张朝刚巧抓着手机经过,冷不丁看到个空白头像跳上来惊跳。当初刚工作时候,盛望头像还是对大白眼,昵称也很凶。张朝看不下去,委婉地提醒他句,说顶着大白眼回客户回老板都不太合适,最好换下。
他不知道盛望究竟有多喜欢那双大白眼,反正对方换得不情不愿,换完之后连续几天心情都不怎样,于是他把未说出口建议又憋回去——他不觉得片空白头像和“?”这样昵称比原来好多少。
他到现在看到那片空白还觉得自己网络有问题呢。
进去,索性自,bao自弃地重重靠回椅背上。
很久以前他想着,他跟江添之间拦着东西只要天没消,走得再近也是徒劳无功。可真见到人,他就根本顾不上那些所谓“理智”。
他看到江添手指只想抓上去。看到喉结,只会想到当年被他亲得发红样子。看到每处地方都在想:这些以前全是,想怎样都可以。
分开那几年,想念是种执拗习惯。真正见到才意识到,他是真……很想江添。疯样地想。
但他找不到那个口子。
张朝回复说:撤回你旧情难忘,你不是有他微信??:……?:哦
张朝看着他回复,莫名心情复杂。他是没谈过恋爱,但年少无知时候也暗恋过那两个人,知道那种抓心挠肺感觉。方面是媒婆心作祟,方面是因为欣赏这个弟弟,张朝作为旁观者恨不得替他扯个红线,就是时间不知道怎扯。
愁啊,愁死。
张朝在那儿替皇帝着急时候,皇帝自己怂去外地。
盛望看到出差行程时候还有点烦,但真让他去找江添他又想不出什理由。他转悠半天,想到江添要在这边呆半年,忽然定下心来,收拾行李第二天就跑,杆子把自己叉到广东。
其实张朝说得没错,随便找点什,旦开口子就都顺理成章。可他最大问题就是找不到那个口子。
他花好多年给自己层层裹上壳,应对这个应付那个,等到见江添,他却忘怎卸下来。
他想见江添,想跟对方说话,又怕见面无话可说。他躲在壳里翻翻找找,却不知道哪样才是江添熟悉他。
如果每次见面都是生涩,那“旧情”只会在不断失望中慢慢耗尽,那才是他最怕。
盛望掏出手机,点进那个多年置顶聊天框,盯着空白界面看很久,又字未留地退出来。他烦躁地仰在椅子上,直到手机又震几下才垂下眼应付工作。回完几条信息,他顺着屏幕往下滑几道,这才想起来昨天张朝推名片还没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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