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时候顾放为回班上上课。
他
言不发，气压很低，不知道是因为上午事，还是因为他又陷入
思维上困境。
来来往往人都感受到他低气压，不敢惹他。
鹿行吟坐在他前桌，依然安安静静地该干什
就干什，只是仿佛知道身后人气不顺，话也很少说。
生物课发练习卷，他也不像从前那样扭过头给试卷，而是轻轻
鹿行吟出阶梯教室，直接快步往宿舍里跑去。
种隐隐兴奋冲上他脑海，那是种亟待确认期待、不可置信和快乐。
他隐隐约约想起什——是他眼熟很多次，却直没能联系起来，如同考场上见到个似曾相识单词，他知道他们见过，有过什渊源，但是想不起来。
直直此刻，方才迎刃而解。
他从宿舍书架上抽出那本《金牌奥赛：青少年化学竞赛基础知识解读——繁星中学出版社出版》，扉页即是主编姓名。
后面这句话说得很小声。
鹿行吟装着没听见，走过去把表递过去。
陈冲慈和地冲他笑笑：“来？”
他看着鹿行吟表格，有些意外。鹿行吟表上清楚明确，只填化学科。
“你不报数学班吗？”陈冲问。
繁星中学输送几届国家集训队成员，都是他门下。”
这话出，引起轩然大波：“卧槽？？！？？！！！！”
鹿行吟也睁大眼睛。
陈冲走上将台，还是那副老中二病样子，乐呵呵笑眯眯，干瘦，眼放精光。他摇摇头：“谢康老师夸赞，过去事都不提，说这些还是帮大家树立信心。
现在来简单跟大家讲讲各科要做准备，包括参考书等准备。”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学生解散下课。
陈冲。
地摊上淘来二手书，十年前竞赛书，曾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冬桐市无言无名夜晚。他也明白他提起这本书时陈冲古怪神色，与他对他莫名其妙关照。
他关注他、认可他、鼓励他。
早在这久之前，他就已经成为他学生。
*
鹿行吟摇头。
他对自己身体情况有数，提高班强度，他报科已经是强弩之末，更不要说他现在还要赶正常高考进度。
“知道自己想学什，好。”陈冲冲他笑，“选拔试卷做得不错，那就开班时再见。”
鹿行吟犹豫下，问：“陈老师，你……”
陈冲好像知道他想问什，笑着背过手，走到边去。
下节课是数学，蔡静和孟从舟很重视，很急地要赶回去，鹿行吟在后面帮他们整理表格，动作却慢吞吞，直到整个教室只剩下他个人。
陈冲和康玫在上面讲话。
“嗨，就说，这些孩子肯定是四个班都选。”陈冲说，“填表没意义，等他们上几节课后就冷静。”
“报数学还是多。”康玫说，“本省数学最难，孩子们心里都有数，都想提高。不过看化学也不少啊，陈老师到青墨来是屈才。”
“哪有什屈才，很喜欢青墨，所以也希望这边孩子能有个好前途。”陈冲说，“繁星中学呆十多年，看两边孩子们其实也差不多，差就差在地域和资源上，现在快改制，咱们能帮把是把，总不能让孩子们知道他们被校领导放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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