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为抖得很厉害，手指死死地掐着鹿行吟
肩膀，眼睛里尽是血色。
好半天后，他才慢慢冷静下来，说：“你跑出来干什
？”
他似乎又想起
白天事，脸色骤然又变，神色转为微冷：“你就不能安分点呆着？”
“白天事，对不起，哥哥。”鹿行吟轻轻说，“
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白天没找到时间跟你认真道歉。给你买东西在包里。”
另
边，青墨保安和老师从巷路押着几个学生出来，手电光扫又扫到他们，大喝道：“都瞎连们都看不见吗，光天化日之下谈恋爱？！”
抖，似乎在这种狭小阴暗窄巷里多呆秒，都是对他无边折磨。
他看起来不知道为什很生气，直接抓着他往外带，手劲很重，步伐也痕迹，鹿行吟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跑，从指尖传过来颤抖越来越明显，直到离开巷口去路灯下有光地方，顾放为才猛地甩开他手，接着又猛然回头，将他整个人带着肩膀摁在路灯下，呼吸粗重。
这场景甚至有些旖旎暧昧。顾放为整个人却像是绷紧钢丝，好像下刻就要绷断。
鹿行吟微微眯起眼，眼底倒映着他影子。
是鹿眼睛，鸽子眼睛，安然带着神性。
他们把鹿行吟认成女生。
鹿行吟惊，想起刚刚“开除”话，把书包塞在顾放为手里，随后扭头就跑。另边路灯坏，黑乎乎，校服外套也是黑，下子就融入夜色看不见。
顾放为什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少年挣脱自己，像暗夜精灵样，倏忽下子就不见，像是刚刚切都是个幻景。
打开背包，里面是个星空糖果盒，粉色。
哄女孩子小玩意。
经年噩梦在刹那间浮现。
盛夏烈日，阴冷黑暗小巷，血从巷子外蔓延到巷子内。
——“那孩子跳下来还没立刻死，在地上爬会儿，坐会儿……才断气。”
他冲进去，死人趴在地上，脖子以奇怪角度扭着，黑白分明眼睛对着他看，好像就为等到此刻，就为用那串血迹将他捕获到这里。
那张脸究竟长什样子，他已经模糊不清，只是在梦里，那张脸变成鹿行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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