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
知道，Human–MachineInteraction。”
这几个单词他说得流畅而自然——他
音标发音也在进步，就是这
自自然然地说
出来，不带刻意，仿佛他本来就解、本来就知道。
仿佛他本来就和他，比别人和他更接近。
那是悄然筹谋过巧合与共鸣，顾放为不知道。
顾放为肉眼可见高兴起来——那副神色，就是他在后边座位上倚着说他那块橡皮擦神色，戏谑中带着某种认真鲜活光亮。
顾放为骂道：“笨死，别用声音说这蠢话。”
但是机器人没有理他，BGM换，悠扬乐曲响起来，是复杂诡谲钢琴音调，宏大而华丽。
“换歌。”
“你好你好~只会这
首呢，给你唱首歌吧。”
顾放为“啧”声，关闭系统：“笨死。”
硬硬，带着热度和香水气味之外、少年人薄荷清香。
不知道为什，鹿行吟隐约就是有这个感觉——顾放为知道他怕冷，所以没有开窗，甚至觉得不用征求他意见。
题目白纸黑字在眼前飘着，鹿行吟写会儿，眼前人走来走去，手里笔也不知道在写什，写会儿就停住，停顿会儿后，再写。
题目条件给得暧昧模糊，笔尖也跟着变得暧昧模糊，面前少年人换衣服，双手插兜靠在门边看他机器人。
他已经把他那个简单避障线路做得很好看，外壳都是他自己个人慢慢焊接拼装，个黑红、圆溜溜外壳，用红绳绑个辫子。
他跟他讲，鹿行吟就安静地听，偶尔还可以问几个问题。
他跟他讲“人类节俭”，躺在沙发边，头靠他这边，从鹿行吟角度能看见他漆黑而长睫毛。
“知道为什想做这个吗？”顾放为笑，眼尾就微微挑起来，红润有光，“试过洗脸时候接电话吗？”
鹿行吟没有试过，但是大概能想象，用滴水指尖去碰接听键，雾气朦胧中水雾蒙上屏幕，要费力去擦，有时候指尖沾着浴液，
鹿行吟不知道他在做什，只是停笔，看着他，唇边带着笑。
见顾放为抱起小机器人放在桌边，他好奇地看着他：“你在做什？”
“测试系统。”顾放为随口说，“按道理它要检测出开门后环境杂音分贝提高，将语言交互方式换成投影视觉交互按钮，但是应该还是有什地方没做好。”
他看鹿行吟正在做个电磁相关题目，突然来兴趣，要跟他科普：“弟弟你知道HCI吗？”
鹿行吟看过他看杂志，听过他站在窗口讲电话，特意查过这个词。
顾放为察觉鹿行吟在看他，桃花眼眯起来：“小僵尸造型，《开心鬼》看过吗？”
鹿行吟没看过。
“港版老电影。”顾放为不知道在什地方调下，小机器人嗡哒哒地运转起来，指示灯亮起，顾放为录电音沙沙地冒出来：“你好你好~检测到你状态为：站立，你想干什呢？”
顾放为声音被这个家伙说出来，时间滑稽效果爆棚，顾放为笑：“你也太奇怪，你自己切换语言设置，别用声音。”
机器人困惑地停止下：“你好你好~暂时听不懂你在说什呢，给你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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