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顾放为搬着椅子跳过
光影照射在顾放为脸上，和所有人
样，时而是白色，时而又变成幽微
蓝色。顾放为五官精致，棱角很明显，这
近地看他，能看见他长而漆黑睫毛下投下片阴影，显得人深邃神秘起来。
他认真地看着这个教室里窄小屏幕。
“陪哥哥看这个。”顾放为轻声说，“下次哥哥带你去看真。他们全球巡演，上次来是七年前。你喜欢看这种吗？”
鹿行吟轻轻说：“以前没有看过。”
当然也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很平庸，倒不是基本语感和理解积累上有什问题，是作文和基础题经常走歪或者掉进坑里，而又难以找寻些成形应试体系，比起理科更加吃天赋，让人捉摸不定。
语文这科所学东西，对他而言直是有些奢侈，不如说，高于日常用语切文字艺术本身，依然是他人生中不会刻意接触东西。
他正在想着这件事，讲台前老师已经来
，教室灯“啪啪啪”溜儿全关，窗帘刷拉关上，教室里暗下来，片寂静。随着屏幕画面亮起，所有人都自觉压低声音，嗡嗡起沉入黑暗中，几乎听不见具体字词。
鹿行吟歪头弯腰下去找自己找易清扬买高考合集，打算提前直接刷些物理高考题。还没拿出来，身后突然传来桌椅拖动声音，顾放为起身把椅子挪过来。
后门桌椅挤来挤去，这张椅子从他角度老是没办法完整地卡过墙面和桌角夹角，顾放为在后边推几次，放弃，修长漂亮手在桌面上撑，踩着椅子摇摇晃晃地要跳下来。鹿行吟偏头看，顾放为整个人像是要站不稳地倒下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下，顾放为却没拉他手，只是顺势轻轻按着他肩膀借力，跳下来站稳，再将凳子拖到他身边。
但他看得出来，顾放为很喜欢。
顾放为又向他倾靠过来，压低声音说：“好看，你会喜欢。很热闹，你看过那个吗？”他提个闻名世界剧本，“演出时演员会从观众席突然冒出来，比电影这远远看好玩多。”
曲娇在旁边听见，吐槽说：“校花你真是没有艺术细胞，别人看歌剧音乐剧都是欣赏艺术，你居然就冲着热闹？”
顾放为双桃花眼挑起来：“就是爱热闹，就是这肤浅，你管
。”
鹿行吟哂笑不语。
玫瑰和桦树香气靠近，鹿行吟左边是挤成团陈圆圆和曲娇，右边又被顾放为和他凳子堵得严严实实，狭小空间连转个身都难。
顾放为就这自然而然、大大方方地坐下，又不知从哪里摸出盒巧克力，拿出来放在桌上，和他起吃。黑暗中只有
“还学习吗，小计算器？”顾放为压低声音，侧过来往这边看看，看见他刚拿出来、崭新高考模拟题，“今天反正要放假，留天时间给自己放松吧。少天不要紧。”
其实这是个哄人理论，他没有常人样漫长得无法计数时间可供挥霍，但鹿行吟停下来，没有抬头看电影，而是注视顾放为脸。
荧幕上男人们在开山劈石中唱着雄浑歌，悲壮而苍凉，全剧都是唱出来，这帮孩子们开始觉得奇怪，然而看进去之后，又渐渐从中体会到不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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