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
十几分钟写练习册，陈圆圆
边写，边跟鹿行吟讲小话。
“侯毫那天让
们去他家补习，你知道后面怎
样
吗？他老暗示们给他送钱送东西，意思就是开辅导班补课，开小灶，让们愿意就交钱。”陈圆圆压低声音，“幸好你没去，有个女生不愿意交钱，还被他明朝暗讽顿，说就这样怎和人家鹰才比。”
鹿行吟偏头问道：“那怎办？”
“反正没钱，不去。”陈圆圆挤眉弄眼，用肩膀撞撞他，“这不还是有你嘛。”
“有？”鹿行吟轻轻笑。
喜欢。
喜欢你。
顾放为觉得自己脑子要爆炸，下意识地又开始转笔，修长、骨节分明手夹住漆黑笔杆，转圈，仿佛心神不宁。
——喜欢。
他个没稳住，笔尖“刷”地下飞出去。
与此同时，宋黎又吐槽说：“有正门不走，打个报告还能把你难住不成？”
顾放为视线落到鹿行吟身上，顿顿后才抬起视线，说：“抱歉宋老师，以为后门开着，这进来不打扰其他同学上课。”
他和宋黎般就是互相吐槽，玩笑随便开，宋黎虽说相当嫌弃他带坏班上风气，但是到底还是有点偏爱他。
宋黎瞪圆眼睛：“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算算快坐好，这边继续讲课。”
顾放为坐下来。
辞职老师跳槽去个正在筹备阶段私立中学，并且已经成为合伙人，也向他发出邀请。
宋黎还在犹豫。
他模棱两可地说：“再看吧，这关心走不走，先给把课听。你们这要死不活，才是想走。”
27班学生立刻正襟危坐，氛围稍稍好点。
又千叮咛万嘱咐：“定不要走哦宋老师！不要抛弃们呜呜呜呜。”
“嗯，跟曲娇商量下，总之不能占用你太多时间，所以先问下你愿不愿意帮们讲讲，小鹿老师——以后们帮你打饭，你看怎样？”陈圆圆搓手。
“不用帮打饭，直接跟你们讲就行。”鹿行吟轻轻说，“可是你们要认真听啊，不会重复很多遍，也不迁就你们时间。
那支笔正好弹到鹿行吟桌上，咕噜噜滚会儿，啪嗒声碰上他笔盒。
顾放为怔，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什，就愣在那里。
反而是鹿行吟捡起来看看，认出是他笔之后，回头放去他桌上。
少年苍白手腕很伶仃，细瘦样子，哪怕冬天裹得这厚，也能从收紧袖口中看出那样修长线条。
他侧身转过来时，神情也很平静，仿佛什都没有发生，容颜乖巧沉静。
鹿行吟安安静静看着黑板边幻灯片，脊背笔挺，校服衣领和碎发之间露出雪白脖颈。
对于他到来，似乎毫无反应。
同性恋。
少年清亮温软声音如在耳畔。
喜欢你。
宋黎无奈：“安静安静！你们啊……”
前门闪过个人影，鹿行吟视线瞟过，握着笔手微微顿下。
宋黎也注意到，但人影在门口经过后，又闪走。后门卡拉卡拉地惊人推下，曲娇跪在顾放为座位上爬过去，飞快地给他开后门。
顾放为推开门。
他还穿着校服，带着外边冬风冷气，漆黑眉睫几乎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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