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
时间是九点二十分，高二年级组已经从做操统
改成
跑步。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这些孩子还是无法反抗，被年级组提溜去最大广场花坛前。围绕花坛阵列全年级都能看见他们。
“今天通报批评几个人，扰乱宿舍纪律！高二班易清扬、黄飞键，高二二十七班鹿行吟。不仅把无关人员带进学校，还开着灯通宵！”
底下议论纷纷。
顾放为站在27班阵列中。27班和1班首尾相衔，可以直视花坛，抬眼
顾放为伸手关掉它电源。家里打印机嗡嗡地运转着，吐出微烫、带着油墨气息纸张。
近期高考学术期刊、竞赛试题、名师押题学报、往年质量检测出题组人员专攻方向……顾放为有套自己信息检索框架，飞快地挑选需要信息和题目。长达数年考试博弈中，他已经对这样事情驾轻就熟。
哪怕这样行为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过，但这种刺激、紧张无声博弈，依然能让他回到每个单纯幼稚燃烧激情年月中，胜过无数个面对黄昏，独自测试系统日夜。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种上瘾，他没有感觉到困倦，哪怕这不是他自己问题，对他而言也不再有什
难度——只是次质检级别月考而已。
但他依然感到兴奋。
以回去，顾放为耐着性子又坐二十分钟，硬生生把整杯茉莉茶都灌下去。
喝完后他觉得有点飘——这种普通加香精茶让他产生类似醉茶效果，这才镇定下来，告诉他们：“那
先回去，早上回来。”
他又爬阳台爬下去。
鹿行吟跟着他跑到阳台上，就低着头往下看他，嘴唇动动，像是想说话，最后又没有说。
从顾放为角度，就看见小团子毛茸茸颗脑袋伸出来，背后是冬夜星空。
*
顾放为早晨八点整理好切，带着几沓试卷回去，进门，易清扬和黄飞键就冲他笑：“翻车翻车。”
他看眼宿舍，没有见到鹿行吟，问道：“怎？”
“还好你走得早。今天早上五点半，不知道为什年级主任突然发神经过来巡查全年级宿舍纪律，三楼上楼他就看到们这灯光，把们几个全抓哈哈哈哈。”黄飞键笑得很高兴，仿佛被抓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样，“小鹿去买早饭，沈青云也去，他有老陈护着不怕，不过今天课间操，们恐怕要被通报批评。”
“沈珂没被抓，因为用手机嘛。不过手机被没收……”易清扬唉声叹气。黄飞键安慰他：“周末又要发下来嘛，老李又不会把你手机砸。看开点，至少们现在能光明正大地翘课！”
他稳健地落地，本想按照以前性子样，弯起桃花眼往上看，对他挥挥手，却有些迟疑——然而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时候，上面少年就已经先他步笑起来，眼神闪闪发亮，又冲他挥挥手。
倏忽下就缩回去，不见。
*
顾放为回去，接着通宵。
小机器人已经被他闲置两天，电都忘充，这个圆溜溜小僵尸正扭来扭去，试图发挥最后能量来博取他关注：“你好你好，要没电哟，检测到你状态为：电量不足，无法检测，可以为你唱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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