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不舒服,吐出来就好,可能药太苦,直犯腻。”鹿行吟放轻声音,“你回去睡吧,没事。”
他们还说些话,压低气音模糊难辨。鹿行吟重新刷牙洗脸,带着身薄荷味道走回来,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他们下午吃炸鸡,鹿行吟本来想继续吃饭团,不过为迁就他们,跟着吃大份炸鸡当做晚餐。
兴许太过油腻,也兴许实在是这几天休息时间太少,他吐得胆汁都出来,总算在昏沉中找到些舒服感觉。
易清扬压低声音:“好,那你有什不舒服就说啊,可以喊醒,睡得不沉。退万步来说,月考这次输也没事,还有下次全市统考呢,身体还是最重要。”
顾放为侧躺着朝外看,看见鹿行吟影子透过磨砂阳台门影影绰绰地透过来。
他本来想保持清醒,等鹿行吟过来,免得这个小家伙只会嘴上走野路子,实际上又跑去书桌上趴着睡——但他这几天实际上也消耗大量精力。单是查期刊\试卷资源等等,也都是要自己动手做遍,再从中挑选。
另外母题灵感冒出来时,他自己还会杂糅起来出题,尽量让他们所有人都过遍千变万化题型和考察条件,累程度点都不比其他人少。
他陷入梦境,迷蒙中只感觉到有什微凉、柔软东西靠过来,但不像以前那样钻进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这微凉柔软团子僵下,也没动,只是静静地挨着他沉睡。
鹿行吟锻炼出些适应能力,至少这次表现得很镇定。
“这些都不管,明天考试,要休息好,所有事情都排在这次月考之后,这是你们自己说。”顾放为控制着自己声音平静,随后掩饰性地咳嗽几下,“先睡,给你留个位置。你记得早点休息。”
“好。哥哥晚安。”鹿行吟那双清澈小鹿眼又弯起来,声音坦然又清透,“但是哥哥,你要知道,是你这说,不会拒绝。”
因为跟喜欢人睡在起,本身就是不需要拒绝事。
顾放为略微卡壳下,大脑宕机没想到回答,鹿行吟却已经重新背过身,开始背书。
“好。”
“还能睡三个小时,快睡吧。”顾放为看不清,但听那窸窣掠过声音,突然意识到什——易清扬伸手过来,揉揉鹿行吟头。
这个动作他们【
半夜,顾放为被些细微响声吵醒。
个黑影扒在阳台门口往外看,他在困倦中依稀辨认出是易清扬拎着手电。
鹿行吟不在床上。
冷风灌入,带着水流细微溅落声和微微浓重呼吸声掺杂在起。
易清扬压低声音:“你怎?不舒服?”
其他人差不多都睡下,黄飞键已经睡沉。这人平常大大咧咧,但却颇有点鲁智深意思,具体时候胆大心细,非常靠谱地侧身贴墙睡,给床还留下三分之二位置。
顾放为其实有些心理洁癖,很少允许别人碰自己身体,遑论共睡个床。之前因为鹿行吟是弟弟,所以可以破例,但今晚也是显而易见要破例。
他在鹿行吟床上躺下。
原本淡淡药香变得更加浓烈,除此以外,还带上沐浴露和洗发液味道,微甜,清透。
都是鹿行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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