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比鹿行吟印象中要高很多,当年和他起蹲在赛场辛苦百度、头碰头比拼速算少年,已经长得成熟许多,透着种玲珑圆滑风采。
他看到鹿行吟跳下车,直接上手抱抱他,用力地拍拍他背:“兄弟!”
火锅店里,周敦端来大堆牛肚、黄喉,店里68份烤鱼都叫好多份:“小鹿崽,咱们今天敞开肚皮吃,庆祝咱俩兄弟碰头,庆祝你哥金盆洗手。”
鹿行吟用筷子慢慢搅动着油碟,问道:“不做代考吗?”
“不做!钱攒够!”周敦说,“想来S市做个教育培训之类机构,人脉已经有,就在群里。S市高考难,学习机构需求大,而且现在也开始重视竞赛,是个发展好机会。不过具体还在想,先把房子买,有个落脚点。”
天暗着,鹿行吟穿着睡衣站在凉台上,光、裸脚踏在毛绒拖鞋里,冻得冰凉,他乌黑眼睛望着夜幕,仿佛能越过大洋彼岸,看见另个人样子。
周身孤寂,只有遥远地方,遥远人,是他唯温柔想念。
他在这里不出声地笑,顾放为在那边又气又急,他才轻轻说:“想你……很想你。”
*
几天后,鹿行吟接到个电话,是【加里敦大学校董】打来:“小鹿崽,你是不是在S市,过来,咱俩起吃个饭?”
。们行吟做那些事,就是糟蹋。”
他不知道她为什突然提起这件事。
“您说什啊。”鹿行吟轻轻说,呼出白汽在冬日夜空中消散,声音显得很轻松,“现在……用不着那些。”
他遵守约定,每天给顾放为打两个电话。
早上个,晚上个。洗漱前和睡前,雷打不动时间段。鹿行吟会打开免提,也只有这个时候,清冷房间里会多点鲜活人气。
鹿行吟愣愣。
年前,周敦计划还是“攒够钱再回来继续上学”,上学是他渴
鹿行吟放下手里课本,起身问道:“……你在哪里?”
“你跟说你在哪附近就行,哥过来请你吃饭。钱攒够,现在这边买个小点房子住。”对面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哥也是能在城里买房人!”
鹿行吟很快报地址。
他没有家里钥匙,不过季冰峰带他来时候,告诉他门禁密码,他想出去,还是随时可以出去。
出别墅区门,下公交车,鹿行吟迎面就看见个苍白瘦高人,低头看着S市地图:“建成开发区……靠,你现在都住到这边来?有钱人,怎还得自己坐公交车。”
顾放为和他隔着时差,声音听起来清爽有力。他听见他早晨打电话声音都还带着困意,就笑:“你是不是订闹钟给打电话,这困也不用定要按时间打啊,谁跟男朋友聊天像考勤。”
鹿行吟说:“只有起床时候给你打电话,其他时候要吃饭和学习。”
少年人声音听起来样淡然,平静。
顾放为也拿他没辙,磁性声音在另边委屈又遥远,“不就是想听听你声音啊。哥哥不在,也不知道小计算器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哥哥。”
他在那边咳嗽几声,故作深沉地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他:“……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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