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奇怪,总之,你既然是鹿哥哥朋友,有事情也可以找,就住旁边那栋楼三单元二楼,202.”小孩冲他挥
顾放为沉默着,垂眼看个外壳碎半抽屉——里边放着瓶药酒,个破旧本子,纸面已经变脆,封面上写着简简单单三个字:记账本。
极轻、俊秀字迹,他无比熟悉。
“这是什药?”顾放为伸手拿起那瓶药酒,“他没带走?”
“这个不是什药,就是红花油。小鹿哥没钱,他奶奶其实给他买个电暖炉,但是耗电,他冬天冷时候就擦红花油,揉在膝盖和脚底,能暖和阵子。”小孩也踮起脚闻闻,“应该还能用。对,还没有问你,你是过来找小鹿哥干什?他也在家吗?”
小孩声音戛然而止。他收到妈妈发来短信,接着有些慌张地跑出去,拐弯看向角落里个院子。
托车,是顾青峰送给他十二岁生日礼物,发行公司宣称是“天生叛逆”个系列。
眼前摩托车开起来感觉它随时要散架,几个部件随时随地都要互相扭拧着四散崩裂。顾放为注视着路面,灯光照亮黑暗中小片路,空荡荡什都没有,只有复杂、低矮灌木草丛,路面是土路,稀稀拉拉长着干燥苔藓,迎面扑来灰尘。路面上有许多石块,摩托车颠来颠去,尾椎仿佛都要跟着被折断。
“你找行吟哥哥玩吗?”小孩问遍,声音消散在风里,他见顾放为没回应,于是又大声问遍,“你找行吟哥哥玩吗!都不知道他回来,妈没跟说,不然就早点回来,快要两年没见他。他上次回来过次,可是在外地念书。”
他指挥着顾放为找路开车,过大概半小时后,眼前景象终于不那荒凉孤僻,进入个小小市镇,有干净整齐街道和明亮灯光,夜市排排地在路边扎着帐篷,空气中弥漫着啤酒和小龙虾味道。
“到。”小孩下车。
院门口锁死,他叫道:“鹿哥哥!”
“小鹿哥哥!”小孩急得快哭,哭丧着脸回头告诉顾放为,“妈说他这次回来是办白事,今天刚走。为什会这样。他定很难过。”
那小院也破旧拥挤,但是收拾得很干净。门前有颗槐树,寂静安稳,门边碎半窗玻璃上贴报纸,远远能看见里边家具整齐摆放着,都用防尘布盖起来。
“妈催回家。”小孩看着他,狐疑道,“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顾放为看着那破旧小屋,依然没有说话。
顾放为由他领着走入条窄巷中,把摩托车靠边停下。
小孩继续指挥他:“就停在这里,或者开下鹿哥哥卷帘门,没有人偷,大家也都不上锁。”
“这是什地方?”顾放为看着这条窄巷,熟悉心悸又有隐隐蔓延趋势,直到他看到小孩熟门熟路地顶开卷帘门,拉下昏黄陈旧灯,他才看清:眼前地方是个修理铺。
说是修理铺,不如说更像杂物间,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回来打理,深绿玻璃柜上面落满灰尘,但里边摆件整整齐齐。
“小鹿哥以前修东西地方,小时候过来找他写作业,他什都懂什都会,还帮修好过个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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