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帘外当真别有洞天。
四周是光滑岩壁,偶有几茬命硬野花野草绝处而生,百步外便是眼咕嘟嘟冒着小气泡儿热泉,圈垒着乍高鹅卵石,光滑圆润,还蒙着层热气。小石头丛稀拉拉冒着几茬不知名小红花,醉醺醺。
钟雪手搭在眼皮上,抬头望着被白丈高峭壁割出方寸之天,长长感慨声。
梁端把伞与琉璃灯放到地上,抱臂站在旁,戒备盯着钟雪。钟雪回头:“你看干嘛,脱啊。”
说着,他就解开
“你干嘛啊?”钟雪喘着粗气,吞吐间全是梁端气息。
“谁教你摸。”梁端另只手按着钟雪后腰,猛地往自己身上拉,松开钟雪脑袋,“下次再擅自如此,就直接把你闷死在身上。”
闷死在你身上?这种死法还真是稀奇。钟雪胡乱点点头,毫无感情连吹带捧:“世子冰清玉洁,冰魂雪魄,简直就是大周柳下惠,旁人不可轻易染指,懂,都懂。”
梁端那睥睨小眼神扫,“算你识相”四个字不言而喻。他依旧没放开钟雪,反倒把手搭在他头上,轻轻揉把。钟雪提心吊胆,生怕他手腕转,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离开第十二道门,可闻水声,稀里哗啦,单凭声音就能想象出水瀑自断崖而下,猛地兑上岩石,激起尺高浪情景。
“若这所画为真,那这个婴儿是……”钟雪后背凉。
梁端把钟雪揽在怀里:“你抖什?”
钟雪如鲠在喉,靠着梁端手臂再三镇定后:“谢宣他……”
若谢宣真是皇帝私生子……尚为皇子周寰年少时便倾心自己亲妹妹,还,还杀父弑兄,谋夺皇位之后强娶自己妹妹,甚至有孩子……
“还有两道门,别过早下定论。”梁端抓起钟雪冰凉手,漫不经心塞进衣襟,“赏你,别乱摸。”
绕过道石壁,就看到地图上标注水帘。
梁端撑开事先备好油纸伞,遮在两人头顶。钟雪:“端哥,不是让你带两把伞吗?”
梁端莫名其妙看他眼:“为什要带两把,你头很大吗?”
端哥脑回路应该是被狗日过,又或者是被哪路神佛开过光,跟旁人不样,不可同他计较。钟雪自安慰番,露出抹礼貌而不失尴尬微笑:“头不大,谢谢。”
梁端淡淡看他眼,穿过水帘时,伸手把钟雪往自己这边拉拉。
钟雪愣下,又往梁端身上凑凑,两人贴着走完后两道门。
画上女人是当朝早逝如宣公主,宫人所出,是公主中身份最低,经常受欺负,若非周寰护持,也不可能过如画上那般顺心。
而梁端生母——瑞成公主是皇后之女,地位尊贵,但性子不羁,凡事由心,素来不看重出身,纵观所有王公贵女,也只有她敢与如宣公主交好。
便是这层关系,使得如宣公主自缢前托孤于她,圣旨也交到她手上。圣旨小,好藏匿,凡人问起只道烧便可,但尚在襁褓婴儿怎藏?不出日,婴儿便被皇帝抢走,又日,隐于市井多年老平王老来得子消息就传遍整个京城。
“谢宣满月时,便破例袭爵。”梁端掐下眉心,把将钟雪脑袋按在自己颈窝,任他怎挣扎,就是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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