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硬着头皮又推算遍,卦象出,原本颤抖手抖更厉害,他不可置信挠挠头:“又……又不死?虽然命格依旧孱弱,但命遇贵人,屁大点儿……额不是,芝麻大点儿劫难都躲过去,想死都死不。”
“你逗?”梁端攥紧
算命先生看心惊胆战,带着哭腔喊:“小道错,再也不敢!”
梁端把红烙铁还给家将,不耐烦看算命先生眼:“吵死。”
算命先生连忙闭嘴,连喘气都不大敢。
梁端深吸口气,平静些许,又问:“今日你给家男人算命格,算到半又说自己不灵。同交个底,你是不是算出什,不想说,或者……不敢说?”
算命先生后背凉,咽下口水:“不……不瞒世子,确实算出点儿,但……”
梁端对算命先生夸赞很是受用,微提眉:“尚可。”
算命先生吊着心终于缓缓落地,干巴巴回之笑,个不大不小马屁已经酝酿成型:“虽没能为世子算成姻缘,但……”他抬头看梁端眼,别有深意,“小道方才自作主张,借世子八字朝命格算卦。”
梁端眼角垂,好整以暇道:“如何?”
算命先生指指房顶,小声道:“龙应天下,乃天子之兆!”
这确实是他算出来,若是往常,他决计不敢朝外说,但现今不同,有关梁端架空大周皇室消息已然传沸沸扬扬,这种顺应天命统天下话没谁是不想听。自打梁端被皇帝罚跪宫门之后,坊间口风就变,说梁端野心昭昭,非是池中物,更有能登大宝之材。其中佐证不少,就连梁端十三岁时在王公子弟射艺大会上箭成名事情都被搬出来。但当时百姓对梁端印象大都还停留在除品行,bao戾并无所作为层面,是故风声传出后,并没多少人信。可自打梁王被支到边疆,皇室明显受到掣肘后,夜之间,大家突然就信梁端有应天之命说法。
“但什,你再吞吞吐吐立刻掐死你。”梁端皱眉。
算命先生腿软,连忙如实道:“但有些奇怪,不对,是很是奇怪。”
梁端:“奇怪在哪?”
算命先生纠结道:“卦象显示,那位公子已经……已经是个死人,可他明明还活得好好。”
梁端心沉,又将钟雪八字写遍,递给算命先生:“再算遍,当着面儿算。”
梁端斜睨他眼,身影掠,单手锁上算命先生脖颈,手背青筋凸起。
算命先生气息被阻隔在胸腔,口都提不上,眨眼间,脸已经憋红,求饶都说不出口,只能用眼神祈求。梁端看在眼里,但并没松手,反倒再发力,抓着算命先生脖颈往前猛地推,算命先生后脑狠狠撞下椅子背。
“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还要教你?”梁端眸色极冷。
算命先生连忙眨眼,以示自己知错。
梁端蔑笑声,松开手,接过家将递来帕子,仔细擦擦掐算命先生那只手,擦完,帕子扔,就扔在脚边。他要过家将手里红烙铁,左手食指抵着太阳穴,右手拿着那只红烙铁直接按在帕子上,刺啦——帕子瞬间被烧穿个烙铁形大洞,碎火星点点蔓延开,不多时,整张帕子便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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