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伯麟平时很少叹气,因为他觉得叹气或者悲哀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但他面对这样情况,居然不由自主地无声叹口气。
他因为脖子受伤严重,现在还无法很好地说话,医生说他声带受到损伤,以后可能无法好好唱歌。
宗伯麟完全不觉
他占据这个叫做纪翎孩子身体,取代他。
放在以前,宗伯麟是不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可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调出手机摄像再次看看自己脸。
镜头里自己下巴尖尖,眼睛大而温润,鼻子也很挺却没什攻击性,长得很俊俏,看起来股子奶气。
这个纪翎在家文娱公司里签约,目前工作大概是走个场拍个照片,还谈不上什新人出道,只能娱乐圈子边缘讨口饭。
旁边值班经理到底是风月场里混出人精,立刻察觉到点严义宣意思,说道:“还是涩,反抗过头吃苦头。”
“是吗?”严义宣漫不经心地反问,“倒是有点意思,还以为这种逼良为娼戏码几十年前就不流行。”
宗伯麟只觉得头脑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对话含义,他疲倦地再次闭上眼睛,只听见朦胧之间,严义宣用含笑声音说:“送医院吧,这个人要。”
宗伯麟真正醒来是在医院里。
然后他就发现世界对于他来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
但扶着他人,身材高大,面容却是俊美非凡,深邃黑眼睛含着光般,身衣着考究精致,整个人散发着慵懒却潇洒气场,却不显尖锐,只觉得让人仰慕。
宗伯麟怔怔地看着那个人。
他倒是没功夫管人家长相,只是这个人……
他认识。
这样人有那点姿色难免会自身难保,被人看上强上不从而导致自己喘不过气三魂六魄都不知道去哪里去。
大概是同时间,宗伯麟出车祸,莫名其妙地占据这个年轻身体。
这个故事有太多地方让宗伯麟觉得不可以思议地方,但是他只能表达震惊以及对自己处境担忧。
他曾经用纪翎手机试着往公司办公室拨打电话,他能听见接电话是他某个行政秘书,对方对他能拿到这个号码而震惊,却也只能给他无可奉告回应。
他不能跟自己下属表露自己身份,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整件事实在太疯狂。
现在他脖子上还缠着绷带,靠在病床枕头上,冷漠地翻看着手机新闻。
“宗氏主心骨宗伯麟雨夜遭遇车祸骤然离世,实业板块再遭重创,次子宗季麒紧急回国,能否力挽狂澜。”
即便是他,也花几天时间来消化他已经死事实。
他曾经经历过很多恶劣情境,险象环生好几次他都觉得下秒要身败名裂,可他都挺过来,但他从来没有面临这种叫做“死亡”局面。
是,宗伯麟死在那个雨夜,而他变成个莫名其妙其他人。
他刚才还在温柔乡中与情人调侃过此人。
宗伯麟怎也想不到为什这个人会在这里,他翕动嘴唇,努力说话,却只能发出气音。
但却精准无误地喊出那个人名字。
“严……义宣?”
严义宣挑起长眉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笑笑,说:“长得倒是不错,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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