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林水程，不要再做无意义
抵抗！这是最后
次警告！”
林水程不再理会，他用尽全力往墓园深处奔跑着，穿过各种各样高大或低矮墓碑。烈士墓园地方阔大，四面环山，墓碑群里更是错综复杂，直升机没有降落地方，只能下绳梯让人搜捕。
直升机光束追着他，越来越多飞行噪声充斥着陵园上空，探照灯照白
半边天。
林水程没有明确目标，他只是随机挑选着方向奔跑着，尽量躲避他们视线。刺耳广播声让他心脏沉沉跳动起来，耳鸣声阵阵，鼓膜疼得仿佛要炸开。
没有吃药后遗症偏偏在这个时候浮现，林水程开始看不清路，他睁眼，眼前全是虚浮
“等等他很好，医生说他脑神经区域活动加强，可能很快就能醒过来。六年，等等出来可以直接念大学，他自己肯定还反应不过来。”林水程深吸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想等到那天，但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
“爸，对不起，这
多年没有来看你和爷爷。原本打算之后回来，或许会带个人起，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林水程低声说，“对不起。”
远方传来直升机声音，还有仿佛惊雷样对地广播，从空中滚过朦胧警示话语，仿佛要惊动整个墓园亡灵。
林水程不再说话，他把剩下纸钱都投入火堆中，默默注视着它们烧完。泛黄纸钱仿佛要跟着火焰起升腾，热气撩着人眼睛，眼底泪痕蒸干后，只剩下干干、灼热疼痛。
等到那点零星火焰熄灭之后，他站起身来。
仅剩想法只有“回家”。
他这已被风霜摧折避风港，已经物是人非窝巢，他学会爱和悲欢喜怒地方。
他深深地吸着气，胸腔因为过度激烈情绪波动而有些痉挛疼痛。
——他应该怎做？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应该做第，应该努力背负起这个家担子。林望是警官，但是对孩子们很温吞。林水程记得林望对他唯次发火，是因为发现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背书，因为那样会破坏视力。
“林水程，这里是航天局与警务处向你说话，你已经被们包围，立刻举手走到主干路上！”直升机上空声音依然如同滚雷阵阵。
刺眼灯光扫过来，林水程伸手挡挡，他用眼角余光看到，直升机上喷涂标志确是警务处和航天局。
他哑着声音问：“国安九处呢？”
风雪声中，他声音都淹没在嘈杂直升机声音里。
林水程转身快步跑起来。
他很清楚林望不要求他成为多厉害人物，拿到多高名次，林望反复对他们说过：“你们两个孩子，只要走正道，以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日子，就好。”
但是他依然想当第。
年少时刻立下誓言依然鲜活如初，让他爱人们骄傲，这个愿望是这样光明而简单。
可是当他爱人们都离开他，那他应该做些什？
“不知道应该怎做。”林水程神情没有很大波动，但是眼泪不断地掉出来，声音哽咽，“你们都不在，不知道应该怎做。爸爸，没有跟你说过，真很累。要是你们还在就好。但是等等还在，没有办法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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