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安和平静，像他每
次在实验室里向他笑眯眯地确认：你还有什
问题吗？
林水程是实验室最小
学生，其他学生都比他大上四五岁，杨之为本人和其他学生，跟他说话都会用这种类似好商量语气，是不动声色纵容与宠爱。
林水程哑着声音问：“金·李教授呢？”
“你说那个蓝眼睛后生？他是B4主要负责人，愿意为
工作，他已经把他知道所有B4资料都告诉
。连吓唬都不用，他这种人最惜命。”杨之为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怜悯，“对他这种学术败类，你还在期望什呢？你最大个问题就是天真，水程。”
林水程想不出来还有什问题——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发生切都令他感到荒谬与茫然，仿佛有把刀刀刀割掉他皮肉，捅入他心脏。
荷烟香气包围深夜。
他沙哑着声音说：“……滴定。酸碱……中和试验。盐酸和氢氧化钠，指示剂，酚酞，甲基橙。”
“滴定，配位，氧化还原，沉淀，EDTA……告诉你们这是化学浪漫，人类在几乎没有任何微观观测手段时候发明指示剂，尽自己最大能力去还原分子碰撞结合过程并加以研究，以肉眼面对宇宙鬼斧神工，穷尽切努力去测算未知。”
“已经厌倦这种浪漫。厌倦误差与混沌，厌倦任何不可解。每看到你们拼命做滴定实验时候，心底只有潭死水：命运告诉，在有生之年无法看到完美量子计算机诞生，科技发展道路被人类亲手以伦理封死——厌倦。如果说也在找寻命运，那生在这个时代，可能就是命运。”
杨之为对他伸出手，阴暗雨天中，他手掌依然显出几近半透明颜色——那是身体自消解。
他直追逐那只蝴蝶突然消失，因为前路是镜花水月。
这生，他能抓住东西还有多少？
他能向命运讨要东西，还有多少？
杨之为俯下身，将枚渗透式镇定剂轻轻摁在他脖颈间：“没事，都没事，水程，好孩子，好好睡觉，你还有最后个用处，睡醒后就好。”
“就当这
“在发现你失去作用之后，给自己进行锂化物耐受基因改造，但是失败。们至今没能获得B4里研究出来DNA优化库，以及不造成后遗症基因拼接手段，傅家对这个项目捂得很死。时间不多。”
“但这不妨碍——观看别人样和样被命运织入罗网，感到很高兴。”
杨之为轻轻地笑，“做不完整蝴蝶效应，但能成为造物主，掌控切要工具：学术界，商界，政界。随便写篇论文发表，在提出理论基础上不断吸纳财富与人才，七处是们仓库，量子安全墙是们金库……们掌控切，所以们预测切。
“这切本来都很完美，直到时寒打电话问那个实验反应……直到你现在那位恋人提出全球范围内进行量子打击干扰，玉石俱焚，让们十四台量子计算机变成堆废铁。”杨之为声音冷下去，“是小看傅家，禾将军唯做对事，就是对他们傅家提防。”
他问他：“水程，你还有什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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