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晏放弃开场陈述,庭审进程转瞬便被拉进下轮。
控方律师根据证据线索,开始逐传唤对应证人。
第位站上证人席,在燕绥之和顾晏看来也并不陌生。
那是个体型算得上高大男人,脸上有道疤,这使得他模样看起来略有些凶。
被告席上约书亚·达勒瞪大眼,他以为自己看错,用手背揉两下眼睛,证人席上男人面目却依然没有什变化。
顾晏点下头:“确定。”
在全场诧异目光中,只有燕绥之是放松且带着赞许。
他曾经在很久以前,给过学生们些过来人建议。他说:“在法官或者陪审团成员本身具有倾向性时候,演讲似把观点条条往他们身上砸是没有意义,也许你说得慷慨激昂,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有人旦在心里预设个结果,就很难去接受相反言论,尤其不喜欢被说服,即便你说得有道理,他们也会在脑中条条地反驳你。怎说呢……这大概也是种说来就来叛逆心理。”
与其用结论把对方砸到接受,不如抛出个引线,让他们自己得出那个结论。
自己想到东西,哪还用别人劝说?
坐在被告席上约书亚·达勒并没有立刻理解那个手势意思,他有些弄不明白是怎回事,茫然而忐忑地看着顾晏。
直到法官莫瑞·刘开口:“顾,你确定要放弃开场陈述?”
约书亚·达勒:“…………………………………………”
他感觉自己拴在裤腰带上心脏,啪地声掉在地上,还被人狠狠地踩着蹦几下。他缓缓张开嘴,脑子已经炸。
放弃开场陈述?!开什玩笑?
“证人费克斯·戈尔先生。”莫瑞·刘念出对方名字,“47岁,身份号为w11992661882。”
费克斯点点头:“是,法官大人。”
“站上证人席,意味着你同样需要先宣誓。”莫瑞·刘缓声问道:“这个法庭需要你发誓,你将尽其所知,所述之言纯属实言,毫无隐瞒。”
费克斯颔首:“发誓。”
对于费克斯出现,尽管约书亚·达勒万分诧异,但是顾晏和燕绥
就像眼下,有莫瑞·刘这样法官,在酒城这种不可控地方,放弃开场陈述就是种绝佳辩护策略。
甚至某种程度上会引起部分人另种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说,倒越想听听。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也许顾晏这招并非是受燕绥之当年那番话影响,但是燕大教授还是很欣慰。
这位翘着条肿腿垂帘听政皇帝转下手中电子笔,在面前随手新建空白纸页上打个“a”。
他不明白什深奥东西,只知道法庭上向来是你来往,你说五分,驳五分,才能有继续争论下去底气。结果他律师上来就直接放弃轮?!
法庭后面揣着证件来旁听审判人们保持五秒钟鸦雀无声,突然响起“嗡嗡”议论。
开场陈述不是不能放弃,而是在这些人有限旁听经历里,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做法。毕竟放弃轮,就少次说服陪审团和法官机会。
“肃静!”莫瑞·刘敲下法槌。
法庭再度恢复安静,莫瑞·刘垂着眼看向辩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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