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尔·曼森非常浅淡客气地笑下,面上看不出他对这句话有什想法,但是燕绥之和顾晏心里都清楚,这句话至少让他放半心。
至于另半……
布鲁尔·曼森再次直切重点,道:“上次说有机会定要请顾律师尝尝酒庄新酿酒,你陪着实习生来天琴星怎不提句,抽空喝杯酒时间总还是有吧?”
他说这话时候带着寒暄客套笑,但是话里暗示意思却很值得推敲。
依照规定,辩护律师和被告人是不能随意会见受害人及其亲属,为避免威逼胁迫等情况发生。这点布鲁尔·曼森不会不清楚,但是他话里却轻描淡写地说要跟顾晏见面喝杯酒。就是侧面强调顾晏不是辩护律师,不要自己搞混身份乱插手。
而且某些人张口顾老师闭口顾老师说得是不是太自然点?
燕绥之不满地“啧”声。
顾晏垂眸看着他,好会儿后突然平静地道:“这只是次庭审,不管结果如何,你在这里考核成绩始终是满分。”说着抬手轻拍下他肩膀。
燕绥之:“……”
说这句时候,顾晏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足够后面布鲁尔·曼森听个大概。他说完没再看燕绥之眼,就直接偏头理下光脑和座椅,准备在席位上坐下来。
布鲁尔·曼森目光越过五排坐席,始终落在燕绥之身上。
对于这位曼森家长子,燕绥之算不上熟悉,也并非全然陌生。曾经曾经他们有过两次直接交集,次是在位老律师组酒会局上,两人碰过次酒杯。次是在关于位法官案子里,审前为当事人采集有利证据时,两人寒暄过几句场面话。
即便是这样浅淡交集,也能明显感觉到布鲁尔·曼森不止脸跟乔治·曼森不像,性格也完全不同,是位最好别惹麻烦人物。
燕绥之虽然正对着顾晏,余光却注意着布鲁尔·曼森动静。
这种细微差别,近出顾晏是能觉察到。
顾晏也不是第次跟他打交道,听就明白他意思。不过顾晏脾性在那里,回答时候依然是不冷不热风格:“事实上这两天刚到天琴,如果不是得看眼庭审,现在可能还在第二区治安法院签字桌边。”
这话同样表达两个意思,是他根本
这过程中,目光和布鲁尔·曼森碰上。
“顾律师。”布鲁尔·曼森冲他点点头,打个声得体有礼但并不算热情招呼。
顾晏也点点头,“曼森先生。”
“倒不知道这位辩护律师居然是顾律师实习生。”布鲁尔·曼森又道。
“不是。”顾晏否认得非常干脆,“准确地说他是莫尔先生实习生,只是暂代几天。”
“在看谁?”顾晏微垂目光看着他。
燕绥之,“布鲁尔·曼森,他直看着这边。顾老师,有点老师样子好吗,按照正常情况你该安慰下被赶鸭子上架实习生。”
他这两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其他人听不见。从远些角度来看,他就像是真因为紧张絮絮叨叨气,但又怕被法庭上其他人听见露怯……
不管怎说,总之见鬼装得还挺像。
近处顾晏更是为燕大教授演技所折服,答:“按照正常情况根本不会有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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