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天,他在清洗过程中突然感觉到针扎样刺痛,才发现手指尖已经因为他过度频繁清洗,出现伤口。
细小,层层叠叠,渗出血。
但他只是看会儿,就继续清洗起来,洗干净所有血水,裹上层愈合胶布,然后异常淡定地在智能机里挑下,约名心理咨询
燕绥之坐在琉璃台上,眼睫片濡湿,镜面不知什时候蒙上层水汽,他后脑抵在上面,乌黑头发在水汽中擦出凌乱痕迹。
他手抓着顾晏手臂,另只手抓着琉璃台边缘。
之前随口问出来问题,在这种时候得到回答。
顾晏压过去,顺着他漫起血色脖颈往上吻,吻到耳垂时候,哑着嗓子沉沉说:“没忘过,你是老师。”
燕绥之忽然重重喘下,抓着琉璃台手指滑,落到那只玻璃碗里。
早上好不容易压下去那点儿苗头瞬间就起来。
燕绥之呼吸重点,低声道:“你还想听什理由。”
顾晏:“说说看。”
燕绥之:“怎变成你考?你还记得谁是老师?”
这话说完,他先耐不住吻上去,为人师表架子还没来得及端出来就已经溃不成型。
杀头。”燕绥之上台阶,走到他旁边。
“帝国制度死很久。”顾大律师点儿也不给昏君面子,他抽张除菌纸擦手,冲昏君手里碗直皱眉:“怎吃凉?”
“晾会儿,没那凉。”燕绥之挑颗草莓堵他嘴,“吃两颗草莓垫垫,回床上睡觉去。”
顾晏垂着眼看他,嗓音还有些懒,“理由。”
“催你睡觉还要给理由?”
又因为之后动作抵着镜面仰起头,手指下意识攥紧。
草莓清甜味道瞬间散开,汁水飞溅,顺着他指缝滑下去,触感有些粘腻。
燕绥之微微皱起眉。
洗手毛病具体是从什时候形成,他已经记不清。
他25岁戒掉上瘾般潜水,27岁碰到医疗案,应该就是在那前后。
纠缠越深,心里情绪就越浓重,涨潮般层层漫上来,满得几乎有些酸胀。
燕绥之这才发现自己骨子里其实是后知后觉,他以为从师生转化成恋人,他是适应最快那个,是他在引导顾晏。但事实其实是相反,真正被引导人是他自己。是他在点点缓慢地意识到,他究竟有多喜欢面前这个人。
昨夜气氛太过柔软,情绪层层堆积,又温温柔柔地洇进沙里。他以为那已经是最为满足状态,然而这时,他才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些情绪根本就没褪,它们直堆在那里,在等个出口,酣畅淋漓地表达出来。
……
喘·息声撞在墙壁上,又撞在不知什时候合上玻璃拉门上,重重回响,填满洗手台所在隔间。
“嗯。”
“这才刚六点,大风天,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对门那两位估计还在做梦。”
两人离得很近,声音不高,还都带着点儿早起未消哑意。
顾晏手指摩挲着他嘴唇,目光停会儿,偏头吻他下,然后微微让开不足毫厘距离,在相错呼吸中低声说:“不太具有说服力。”
说话间,他呼吸扫在燕绥之嘴唇上,还会在唇齿开合间无意触碰,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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