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有傻福,交朋友眼光是真好。”尤妮斯说。
乔又点点头。
他沉默会儿,突然出声道:“姐。”
“嗯?”尤妮斯应道。
“没事,你上去睡吧。”乔为配合她,直低着头。直到处理好伤口,他才直起身,把外套裹在尤妮斯身
很快,尤妮斯趿拉着拖鞋跑出来,接着助理也抱着医药箱追过来。
“说拿瓶喷剂,拿两贴创口贴,你怎搞得这隆重?”尤妮斯埋头在医药箱里挑挑拣拣,抓过乔手,拿着愈合喷剂摇摇,“忍着。”
说完顿喷,这药剂效果很好,这样血丝拉糊伤口半天就能只剩痂痕,唯缺点就是辣。
要是以往,乔少爷为博取柯谨注意力,会夸张地嗷嗷叫。但这会儿,他却声不吭,看着那些喷雾药剂落在伤口上,连眼睛都没眨下。
“你被吵醒?”乔声音有点哑。
他抓着头发,原地漫无目地转两圈,然后拳砸在车门上。
坚硬得足以防弹金属撞击在他骨头上,痛得钻心剜骨,能顺着神经直传到心脏深处。
好像只有这样,那股无处宣泄愤怒和难过才能缓和点。
“你——喂?乔你还好吧?你在干什?”林原被这边动静吓跳,“你先冷静点!喂?”
他在那边担心半天,又冲旁边人叨叨:“开始咣咣咣地砸东西怎办?隔着耳扣都能听见骨头响。就说缓缓再告诉他吧!”
林原没有说下去,但乔都明白。
比如像柯谨或者摇头翁案老人们样,精神突然崩溃失常,
甚至再严重些,生死难说。
个原本意气风发年轻律师,站在法庭上辩护时眼睛里会有温润光亮人,仅仅就因为这种东西,这种阴险下作东西,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成那副模样。
睡觉永远蜷曲着抵在墙角,点微小变化就会引发不安和焦躁,集中不注意力,听不懂话,言不发。
很奇怪,他明明声也没吭,甚至没有因为难受吼出来,嗓子却很低哑。
尤妮斯难得温柔回,把带有镇痛和愈合作用创口贴仔细地覆在他关节伤口上,“没有,你砸车之前就醒。顾给发条信息。”
乔:“说什?”
“他说,柯谨事情你定希望自己是最快最早知道,所以第时间告诉你。但料想你情绪不会很好,所以让帮忙看着点。”
乔点点头。
乔手指关节破片,血很快渗出来。
他手又抬起来,还没落下,个声音从头顶某个阳台传来:“砸,再砸下柯谨说不定能醒,用点力。”
乔手倏然收劲,却跟着惯性无声地抵上车门。
破开伤口被冷冰冰金属刺,痛得格外尖锐。
他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就见姐姐尤妮斯裹着睡袍,边转头跟谁说着什,边冲他丢句:“等着别动!”
就像有双无形手,强行把联系外界那扇门关闭,让他不得不孤独无援地站在个逼仄无声世界里。
也许他每次焦躁失控,都是在试图撞开那扇门呢?
乔只要想到这点,就难受得发疯。
因为他作为站在门外人,努力很久却没能找到门锁。
乔手指攥着冷冰冰车门,抬起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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