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把他接进来时候,心里有过两种预测。”林原说,“最好种就是基因修正到期失效,这只是他恢复原貌前反应,只不过他反应比般人要激烈点。而最坏种,就是……他体内那个不定时炸·弹终于爆发,那个基因片段隐藏各种病理反应,开始在他身上有所体现。”
林原看着自己伸出两根手指,犹豫片刻,然后冲顾晏弯下,说:“现在他状况是……两种撞到起。”
“……两种撞到起会有什反应?”
“你知道,那个基因片段对修正期有干扰。”林原用根手指抵上另根,“就好比正常情况下,基因修正失效会有个过渡期,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不等。他会在这段时间里,经历发烧、头痛、休克等反应,但熬过去就好。现在,他这段过渡期在被那个基因片段不断干扰,导致时而缩减加快,时而延长。”
林原顿下,又继续说:“这就意味着,这个过渡期不能以常态来预测,有可能过会儿他就恢复原貌,也有可能……那个基因片段存在多久,他就要经受多久过渡期,直到不再有干扰为止。”
甚至站在朋友角度来看,异常心疼。
林原敲几下分析仪按键,仰着头扫眼屏幕,然后大步流星地出来。
“他怎样?”
顾晏硬生生在玻璃房外站20个小时,冷不丁开口,声音都是哑,听起来沉而疲惫。
林原吓跳,左右看圈,指着等候地方说:“那边有休息地方,还能睡人,你不会直挺挺地站这久吧?”
隔着无菌罩闷声闷气地交代:“楼上单独那间病房空着吧?把他先转过去,加4个小时无菌罩、充氧、营养机用3号,接警报和24小时自动提示,实时数据链到这边分析仪上。”
楼上病房有实验室内直通电梯,本就是专门给这里配备。
那些研究员们听林原话,转头就开始准备。
他们手脚麻利地给燕绥之换张床,床上自带层无菌罩,像个偌大玻璃皿。那个无声无息躺在其中人,则显得异常病弱。
转眼间,燕绥之被推进同样透明内部传送梯里,在几位研究员陪护下,往楼上升去。
光是听这些描述,菲兹就觉
虽然他很惊讶,但他自己忙20小时,状态同样很差,嗓子比顾晏还哑,因为治疗过程中,他还得不停说话下指示。
“没事。”顾晏看都没看那些软椅,轻描淡写带过漫长等候。
林原拍拍他肩膀说:“这种情况,也不跟你说什个好消息个坏消息,你应该不爱听那些绕弯子委婉废话。”
菲兹听还有“坏消息”,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下。
再瞄向顾晏,却发现他依然肩背挺拔地站着,沉声道:“你说。”
菲兹眼睁睁看着顾晏往前走步,结果被大片冰冷玻璃挡住。
他怔下,像是刚从某种浓沉压抑情绪里惊醒过来。
从她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顾晏轮廓深刻侧脸,眸光投落,然后跟着缓缓上升无菌床上抬。
直到那张病床彻底没入上层,消失在在视野内。很就很久之后,他才眨下眼睛。
明明是轻而安静个动作,却看得菲兹莫名跟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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