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低低“嗯”声。
他都已经做好长久不眠不休准备,谁知半个小时之后,凌晨5点还差5分钟左右,无菌罩里人眉心微微蹙几下。
顾晏有瞬间怔忪,以为自己看错。
然而无菌罩里人又小幅度地动下头,眉心依然蹙着。
顾晏猛地起身来带无菌罩前,他刚倾身弯腰,无菌罩里毫无生气燕绥之忽然睁开眼睛。
凌晨4点22分,无菌罩自动发出声滴滴提示,表示四个小时预设已经到。
楼下冲上来几个研究员,小心翼翼地给燕绥之查每个针口和切口,然后摇摇头说:“不行,还得再延长个小时。”
他们有些为难地看屋内人眼,斟酌着说:“针口和切口愈合速度慢于预期,不算个很好状态。般来说,们不建议这时候来探望,屋内人越少越好,最多个……”
这个不言而喻,只可能是顾晏。
人生头回轰老板,几个年轻研究员都有点尴尬。
个孤岛里。
别人走不近,碰不到,甚至听不见他呼吸。
这对在乎他人而言,实在是种煎熬。
好在林原摇摇头说:“倒不是直,现在保持无菌环境是因为们刚给他做完急救,他现在基因状况紊乱,针口伤口等等愈合很慢,直接,bao露出来容易感染,影响之前治疗效果。们打极速愈合药,保守估计四个小时吧,针口和切口顺利愈合,这个无菌罩就能拿走。之后环境是不是无菌对他而言不重要,毕竟他问题出在基因里。”
“那他会直这样睡下去?”劳拉又问,“会醒吗?”
他目光带着丝微微茫然以及梦魇未退焦躁,似乎没有弄清自己身在哪里。
他在这种茫然中眯着眼睛愣几秒,终于透过透明无菌罩看见顾晏,那瞬间,眼里焦躁忽地就褪得分毫不剩。
林原说,煎熬下人般不会醒来,除非真有什事放不开,而这种可能小到万分之。
燕绥之偏偏成这万分之
好在乔小少爷是个极好说话人,他摆摆手,主动招呼劳拉起身:“行吧,顶楼有副院长办公室,旁边配有几间休息室,你们几个最好都睡下吧。别院长醒,你们栽。”
这话他最想跟顾晏说,但他也知道根本劝不。
身为死党,他太解对方。
这时候劝顾晏休息才是最伤人做法。
他临走前拍拍顾晏肩膀,把林原在走廊说话挑几句告诉他:“林原说,这种时候昏迷是好事,除非真有什事放不下丢不开,死活惦记着,否则都是昏迷,这样难受能轻点儿。你就当……院长只是在睡觉吧。”
“不会醒。”林原说,“这种时候昏迷其实是种自保护机制,因为醒着时候,那些生理上不适反应会更清晰,而人总是趋利避害。”
交代完所有事,林原没多打扰,匆匆下楼进实验室。
仪器内模拟实验到最关键时候,他得回去全程盯着,刻不能松懈。
乔和劳拉他们在这里呆整整四个小时。
这四个小时其实有点兵荒马乱,中间燕绥之血压和心跳分别调到过最低值以下,再度出现红色警告痕迹,好在又被林原和研究员们硬生生拉回水平线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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