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顾晏看好半天,忽然皱着眉把脸往枕头里埋几分,抓着顾晏手指动几下。
那只手苍白得近乎没有人气,更谈不上什力道。过好会儿,顾晏才反应过来,燕绥之居然是在推他,似乎是想让他别坐在旁边,离开病房。
为什?
这个认知让顾晏愣很久,直到他感觉到燕绥之手忽然阵发凉,甚至发起抖来。
这种颤栗好像是不可抑制,伴着阵接阵寒意和瞬间渗出冷汗。燕绥之紧绷肩背弓起来,仅仅是眨眼功夫,那片衬衫布料就蒸出片潮意。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那个看着长大养子,永远也不要沾上这些复杂纷扰事。
这天夜里9点。
第三次注入镇定剂柯谨慢慢稳定下来,整个白天折磨耗费他本就不多精力,他窝坐在病房角,下巴抵着膝盖,安静无声地盯着地毯上某个白点,终于在疲惫中睡过去。
直在安抚他乔也终于松口气,他找来毯子轻轻把柯谨裹上,带回飞梭车里。又连灌大半瓶水浸润着疲乏嗓子,这才匆匆上楼跟顾晏打声招呼。
顾晏靠在燕绥之床头勉强睡个小时,这会儿正捏着鼻梁醒神。听到乔话问句:“他为什会突然发病,你找原因?”
中。
在等待某个反应间隙,默文·白看着反应皿旁屏幕变化图像,有瞬间出神。
他不知想起什,忽然低声问林原:“那个混小子呢?”
林原满脑子基因图和各类生物反应链,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他口中“混小子”是谁。他握着电子笔,原地愣好几秒,才“哦”地声,说:“雅克吗?他前阵子很忙,手里研究项目好像很紧急,没日没夜熬很久。那天把数据录入下就回去,请几天假,最近都不来医院。”
默文·白轻轻应声,过半晌才说:“那他参与不这个项目。”
他毫无血色嘴唇抿得很紧,闭着眼眉头紧锁,鼻息却又重又急。
这是燕绥之从未流露过模样,他
“当时吓跳,只顾着安抚他。”乔脸疲惫地摇头说:“没注意其他,等再想起来,已经查不到什。”
他仔细回忆片刻,有些颓丧地说:“也许是因为有灰雀刚好落在花园喷泉上?他以前就被这些鸟刺激过几回。当时花园里还有个重症病人突然抽搐起来,模样有点吓人,可能把他惊到。不过们自己也吓到不少人,柯谨忽然发病时候,反应慢步,好几个病房里开窗透气病人都惊得把窗子关上。”
乔苦笑声,又说:“算,不说这些。就是来跟你说声,先带柯谨回酒店,晚点再过来。”
乔离开后没多久,燕绥之又醒。
这次跟之前不太样,好半天过去,他眼睛始终透着股没有清醒迷茫感,就像在沉静湖水上蒙层雾。
“恐怕是。”
那刻,默文·白心里说不上来什滋味。
他有丝遗憾。因为这种争分夺秒并肩作战时刻,也许辈子就这次,错过就不再有。
他想,雅克那个混小子向痴迷于这些,越是困难麻烦东西,他越想试。没能参与进来,实在很可惜。
但同时,他又有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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