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在后头追问句:“那,小胖回来,禀给您?”
“小胖?”星弈对着这个称呼皱起眉头,他思索片刻,道:“取名这件事先放着,平常便叫它小凤凰。”
仙娥恍然大悟,深觉帝君英明:“是,凤凰族性子烈,又要面子得很,若是被取这种名字定然要闹腾……还是您想得周到,总是忘记,哎,这样颗小胖球是凤凰,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信,明明看着更像只雀儿嘛。若不是您不会出错,还要以为您是看错。”
星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
仙娥赶紧闭上嘴巴,她贯心大口无遮拦,对星弈也没什想法,故而能在浮黎宫中待上这多年,星弈什脾气她能摸个大概,护短时候不能惹,若是什东西被星弈视作所有物,别人是碰都别想碰,更不用说随便议论。
他头,推开门,让天光照进来,看样子竟然是不打算再关门。
小凤凰乖乖蹲在门槛上,看着他回头去书案边,房中立着个棋盘大小东西,点点星芒闪耀。即便是离得这远,小凤凰也依然感受到星盘上灼人逼人气息,可星弈却浑然无事。
人鸟就这样呆下午。星弈间或起身添茶,眼光往门边瞥过来,便看见小凤凰动也不动下,就蹲在那儿,起初还睁着溜圆小豆眼瞅他,后来就开始打瞌睡,摆摆,最后终于啪嗒声掉下去。
小凤凰又被摔醒,他原地转几圈后,终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而且练实他当点心吃光,肚子又饿起来。小凤凰“啾啾”几声,表示告诉星弈他要去外头溜达圈儿,并自以为星弈已经听懂,于是敦敦地就往外头跑出去。
等到星弈回过神来之后,门边小圆球已经嗖地下不见。
仙娥端庄地道个歉:“失言,帝君,小凤凰既然是您这样看重爱宠,想必也要千挑万选取个好名字。”
星弈否认道:“不必道歉。也没多看重,是方才没听清你说话罢。”
说完后,他步履如风,又关房门。
星弈甫坐下,看眼紧闭大门,又挥挥手用法术将它打开。黄昏透进来,日光渐沉,被高高门槛斩落小段,在地上留下片金黄影子。书页沙沙摇动,星盘恒长运转,隐约星光悬浮散布在房间角落,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等到那段金色黄昏消失后,深青色慢慢将大地笼罩,外头开始传出不越冬虫子零星叫声。
而后月亮也上来,星弈便放下手中书
星弈起初没在意,过片刻,他手中事情告段落,房中茶水也已经倒空,他便起身出门,拦住先前那个仙娥,只简短道声:“茶。”
仙娥依言给他倒茶来,星弈接过清香微烫茶水,略呷几口,视线又落去门槛边:“那只鸟呢?”
仙娥听他这问,头都大:“先前在庭院中玩会儿雪,而后就跑出去。它仿佛不喜欢待在笼子里,将金丝笼都咬破,过后帝君您又开门,看那只小鸟挺乖地蹲在那儿,也没管,眼下也不知道它去哪里。”
星弈道:“罢,它要是想回来,自会回来。”
按照那只小鸟巴巴地贴上来秉性,大约不出多久便会奔回来找他。星弈端着茶回屋,神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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