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弈没有在这里多待意思,也无意寒暄,还没等妇人开口说话,他首先斩断任何可能话题:“过来,是接他回家,就不多打扰。”
妇人急切问道:“啊,不多坐坐吗?这才回来几天,眨眼又要走,王爷您看凤篁他弟弟满月,与他小时候可像,能否请您为他赐个名字?”
这家人姓李。星弈听这话,倒也没急着推拒,等到小凤凰父亲拿来红纸和笔墨后,他提起笔,忽而问声:“凤篁原本叫什名字?”
总不可能是李凤篁,凤篁这个名字是青楼给小凤凰,从凤字辈,与之相似还有凤歌、凤鸣等人。小凤凰原本定牌名是凤皇,没有那个竹头,但因为寓意不好,和历史上覆灭旧主慕容氏重名,所以就给他变字,取“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意境。
夫妇二人卡壳:“叫……叫……”
气地从里面走出来,抬起头瞧见他,整个人都愣住。
那刹那,就像深冬冰层化开,因寒冷而暂时蛰伏、不甘掩藏草木窥见阳光,在众生寂静时悄悄探出头,将隐藏野望与执着悄悄释放出来,小凤凰脸上笑意就是如此——从最初细微难过,到惊诧,再到完全化开、欢喜模样,像只挨打小猫,前刻还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后刻见到经常来陪伴自己、给自己喂食人,于是高高兴兴地扑过去。
星弈张开臂膀,让他扑过来,让这个小家伙完完全全地钻进自己怀里,再用力抱紧他。
“回来。”
小凤凰笑着笑着又像是要哭鼻子模样,但他努力忍住:“你,你为什到这里来?”
同是母所生,他们连长子乳名和原名概都不记得,却兴冲冲地赶着让他为次子取名添福气。
星弈道:“罢,不必知道。有件事想跟你们提很久,只是直不得空来办,既然如今见到两位,那把话方明白说——凤篁是个清白孩子,原先养在青楼里,也没沾染那些个坏习气。他不比外头任何好人家孩子要差,更不是所谓——烂婊|子。”
星弈字顿,吐字清晰,“他如今是王妃,是请示圣上,明媒正娶风风光光接进府人,污蔑王妃,视同打本王脸,这是其。他小时候身契便已经过给云雨楼,如今过到手里,便完完全全是人,这是其二。理所应当,他姓
星弈挽着他手,带着他往里走去:“回来发现夫人没,于是过来找你。是来接夫人回家。”
对于星弈突然造访,小凤凰父母也始料未及。这对夫妇看起来十分老迈,生活风霜没能将他们磨平,反而让他们显出种腐朽精明来,透着短视算计模样。星弈看人极准,这样片刻间打量,已经让他基本摸透而今情况。
妇人拘谨地笑着:“王,王爷,您怎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孩子说您去打仗,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回来,您看们家这孩子不懂规矩,在府上时给您添麻烦。”
小凤凰父亲寡言,端来茶水和果盘,低声使唤小凤凰去帮忙招待。星弈面无表情,把拉着小凤凰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不让他动,而后道:“没有事,他很好。”
小凤凰偷偷抬起眼睛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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