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当你帝后,为什要亲呢?你这样是很坏,这是作践只小鸟感情。”
他想,谁说不让呢?
明明就是让。他养只小笨鸟。
星弈深吸口气,起身推开门。血腥气轰然散开,这回气息浓重,上古战神血液中肃杀之气直接压过切被视为珍馐美味气息,浮黎宫周围蝙蝠吓退百尺,宫中老树长出坚硬、锯齿金属状枝叶。
——“今天不是你小鸟。”
星盘骤然发亮,如同火星迸射那般在漆黑房屋中照出影影绰绰光影。“哗啦”声——那是非常细微,利刃切割皮肤和筋肉声音,随后便是血液汩汩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星盘上。
那光芒渐渐消退。
——“他找你找两百多年。第世你死,他跟着死;第二世你飞升,转头就不知所踪,将他忘。”
仿佛还有个少年人立在他面前,有些腼腆,又有点小坏地算计着向他撒娇口吻,叫他:“微兼。”
——“您亲手将孽龙星放入杀破狼格局中,您自己却也受到波及,甚而带累小凤凰。这其中到底是缘是劫,谁又说得清呢?”
上月亮。庭院中旁人谈话声音从开始若有若无到彻底消隐,大约是到各自回房休息时间,庭院里已经没有人。
小凤凰从床上坐起来,呆半晌,而后左右看看,拎起小包裹,翻过窗户,鬼鬼祟祟地溜出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人轻轻推开,玉兔抱着大摞点心探头进来,却发现个空荡荡床铺:“咦,人去哪儿?”
破军和月老听见动静,从正殿茶厅里往外看看,然后招呼玉兔回来:“别看,人家去找他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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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弈抬起头看月色。月亮离他很近,他向来都对日月星辰、四季变换时刻清二楚,可今天月亮不跟着他走,好像被冻住般,始终惨白着轮圆盘吊在那里,不上不下,夜色毫无变化,月
光芒再度亮起,滴落血液瞬间蒸发成血舞,致命疼痛席卷星弈四肢百骸。他凝然不动,片刻后,再往自己手臂上划刀,这刀挑破经络血脉,鲜血几乎浸透他半边袖子。
这是豁出命架势,然而星弈仿佛感觉不到疼似,冷静、镇定、有条不紊地用自己血浸透整个星盘,而后画上个强压阵法。
这回星盘彻底熄灭,和以前每个接近夜晚黄昏时样,悄无声息。
星弈松口气,伸手将那把薄薄叶子刀搁在桌边。
这把刀还是他用来威胁小凤凰,说要给他剃毛那把。
小凤凰“仙女姐姐”静坐在冶炼室中,门窗紧闭,言不发。
屋里没有燃灯,此刻却亮得如同白昼——星盘熠熠生辉,迸射光线灼烧着每寸冰凉空气,也灼烧着星弈喉头。他觉得喉咙枯涩,点声音都发布出来,宫娥敲门送饭时,他出声,便发觉自己声音嘶哑:“放着。”
这还是两个月来,他第次没和那只圆滚滚小肥鸟起吃饭。
回来后,他滴水未进,几乎动不动地呆坐半晌。闭眼时,总是听见凤凰明尊声音回响在耳畔:
——“第三次,帝君,好好珍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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