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弈和他手挽手喝交杯酒,看着那碗快要冷下来蘸水糖饺,以为这个东西同合卺酒样,是两个人都要吃。小凤凰赶紧拦住他:“这个是生,你别吃。”
星弈皱皱眉头:“生?去叫人再——”
小凤凰笑嘻嘻地看着他,把拉住他胳膊:“不是这样。”
星弈便等着他说话。小凤凰声音变小,仿佛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婚俗,是要你主动请吃饺子,等咬口之后在再问,‘生不生’?然后要说‘生’,这就是讨口彩,可以早生贵子。”
星弈笑:“
他镇定下,清清嗓子:“帝君看来很宠爱这只小肥鸟啊。”
星弈淡淡道:“与这只鸟无关,凡人诗言,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正取此疏狂意。”
凤凰明尊微微笑:“您说得都对,既然不是很宠爱,那更好,此行不是来找您下棋,正是为这只小鸟而来。帝君,他是族下只久未化形小凤凰,很喜欢他,可否容将这只小鸟讨回去呢?”
很奇怪,星弈原本已心静如水。他方才在外面与自家弟弟说话时,亦有理有据、淡漠冷静。他生来就是这样性子,仅仅为摆脱如今少帝怀疑,连带着这骗局般大婚都未曾放在心上。然而当他看见小凤凰这个笑容时,心脏却鬼使神差地……猛地跳动下。
这少年还不满十七,明明是青楼带出人,明明沾染身风尘气,明明是他随随便便挑个人——王爷即便是娶娼妓回家,那也得是头牌,只要有这个名号在,其他他都不关心。可偏巧这个笑又是这好看。
成长期任务。
星弈伸出手,将食指横放在面前,小凤凰哗啦声就飞下来,稳稳地立在他指尖,抖抖翅膀。
凤凰明尊在旁边看得直皱眉。
小凤凰小心翼翼地往明尊这边瞥瞥,谨慎地往星弈这边挪挪,缩起翅膀,怂成圆滚滚小团。
星弈用手指挠挠小凤凰绒毛蓬松小脑袋:“你是不是有错要反思下,嗯?”
星弈忽而就意识到件事,既然成亲,那眼前这个人,就完完全全是他。如果没有意外,这漫长而孤独生往后,都将会是这个人来陪伴自己。
星弈不留神,手指便顺着小凤凰软软、柔润脸颊抚下去,抚过眼尾,触摸到他带着体温发端。束发金钗被他取下,泼墨青丝泄如瀑,披散在肩头。
小凤凰眼睛眨眨,轻轻叫声:“夫君。”
星弈怔愣瞬,而后温声道:“嗯。”
两个人都没成过亲,小凤凰却将这些细节规矩记得倒背如流,喝合卺酒,吃煮半生糖饺子。步都不能错。
小凤凰飞是飞下来,可那朵花还别在他头顶呢。
小凤凰缩得更紧,瞪着小豆眼看他,副理直气壮模样:“啾啾啾。”
星弈伸手将头顶花拿下来,放在桌边,抬眼看看凤凰明尊:“还有什事吗?若要下棋,你可先行步。”
小凤凰见他把花摘下来,有点沮丧地垂下头,伸出翅尖戳戳星弈手表示抗议。星弈捋把他肚皮上毛,见到这只鸟又开始动不动,略思索后,又重新将那朵花拿起来,别在耳后。
凤凰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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