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在想这个。”玉旻看着明慎
背影，轻声道，“朕是在想，阿慎什
时候变得这样乖？他刚来朕这里
明慎想
想：“好像是。”
玉旻又问：“想怎过？”
明慎又想想：“和，旻哥哥
起过罢。”
就这简简单单地决定。
明慎陪着玉旻夜未眠，中间玉旻小睡过次，明慎也守着，给他换汤婆子、添炭盆。到天明时，他其实已经很困，也因以显得越发乖巧，简直想让人抱进怀里揉揉。
好看，你有没有可以借给
书？”
玉旻找会儿没找到什合适书本，于是把自己批完折子选几本丢给他：“这几本是官风闻奏事之折，缴回留在宫中，你拿去用罢，若是觉着压得不够紧，可以外出找几个石头堆着。”
明慎接过来看看，道：“不用，这样刚刚好。”
他把这些花都洒点水洗净晾干，而后密密麻麻地用奏本夹起来，最后拿红封条捆个严实。玉旻边批改奏折边看他忙活，中途还兴致大发地跑过来和他起做，夹着书本放在炭火边慢慢地烘。
有年玉旻给他生日礼物便是朵压干木兰花。最初年，玉旻很嫌弃他，这个小弟弟在他看来娇气又矫情，看起来像个女娃娃。说话轻声细语，长得也十分秀气，后来他和明慎吵架，这个小娃娃哭着说过：“不是故意要长成这个样子，没有人规定男孩子应该是什样子，娘亲没有教，她和爹亲都没有来得及教就不在。”
玉旻道：“快些回去睡罢。”
明慎乖乖答道：“好，旻哥哥，下午就回去啦，三天不在家，现在要去看看哥哥，可以吗？会认真上朝，去御史台工作。”
玉旻吻吻他额头：“好，去罢。”
两个人在帐篷门口前告别，今日春猎后恰逢两天不上朝日子，便是三天别离。两个人谁也没提，个走还步三回头，个立在原地，始终注视着他，等到明慎第三次回头瞅他时，便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放心离去。
程多过来替他牵马，看见玉旻仍然站在那里，道：“三日后阿慎便回来，陛下，您不必担心。禁军统领已经布置暗卫保护他与霍冰大人。”
那次吵架缘由明慎不知道，玉旻却还记得清楚，是有别宫小太监在背地里说，废太子给自己找个童养媳，藏起来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果然不正经，难怪不是做储君料子。那时明慎才八岁不到，玉旻被那套说法恶心得两天没吃下饭，连带着也迁怒小小明慎。
他觉得哪里看这个小家伙哪里都不顺眼：男孩子眼睛怎能这大这亮？更重要是，还时刻水润润，像只无辜小奶猫，说话也奶声奶气，睡条小破毯子，都还要娘不唧唧地把褶皱抻平，睡醒后再折起来。
后来再想——还会给他缝补袜子，会软软地叫哥哥，拱在他怀里抓着他不放时，夏日虽然闷热，冬天却很温暖。
他便在明慎八岁生日那年送朵花给他，觉着这娇气小家伙会喜欢花，送给他算作和解，明慎果然很喜欢，也忘记仇，改天又巴巴地过来，扯着他衣袖喊哥哥。
玉旻想到这里，突然低声问：“阿慎，你十八岁生辰是不是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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