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景当庭失态,大声疾呼:“天子治下,皇城脚底,堂堂二品大员就这不明不白地死?此事定有人作祟!”
卜瑜站出来,歪头问道:“张大人,您意思是说禁军无能,所以才导致……嗯,王大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猪圈里事情吗?”
另有人跳出来,笑道:“看是他自己居心叵测,非要嫁祸给禁军!”
禁军统领也出来澄清,指出他们确发现过王跋酒后
他道:“你没有必要做到这步,阿慎。要生气。”
明慎小声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又开始擦眼睛:“不想你总是那累,不想你因为被人觉得荒唐,想帮你,旻哥哥。”
“朕知道。”玉旻低声道,“们家阿慎已经很乖,对不对?可是偶尔旻哥哥也会希望阿慎不乖点,他可以像玟玟那样胡闹撒娇让朕头疼……希望你永远天真快乐。”
明慎破涕为笑:“玟玟胡闹撒娇,可是她什都懂。”
慎深吸口气,伸手捏捏玉旻手,小声道:“旻哥哥,没事。”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觉得他该死,可以亲手杀他,为父亲母亲报仇吗?”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他等着玉旻答复,玉旻却突然松开他,退后两步,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变得幽暗而深沉。
那眼神就跟当年程多告诉他“您不在阿慎就不吃饭”时模样,他也曾这样认真打量、观察过明慎举动。
他就那样看着明慎眼睛,仿佛想要从里面找到什东西,可那双眼里什都没有,清澈如往昔,带着微微紧张和种慎重思考过后决绝。与当年不同,当年明慎是狂热、不计后果,如今明慎却十分冷静。
“是,所以你要多学学她。”玉旻吻吻他额头,“回去帮朕批折子罢,皇后。谢谢你今天帮朕打跑个坏人。”
*
次日,王跋已死消息震惊朝野,引起片哗然。
大理寺作报告时被数次打断,花很长时间才说完今早发现结果:王跋因醉酒误入农家猪圈,被发情公猪给拱死,以至于尸身下裳丢失,死形奇形怪状,没有明显伤痕。
在场朝臣中,只有明慎心知肚明,没有伤痕原因是因为那些脱落皮肉、被刮干净骨骼全部掩盖在衣服底下,表面上看着完完整整,内里已经被酷刑掏空。
他轻声道:“好。”
明慎于是举起剑,走到已经奄奄息人面前,竭尽全力忍着自己反胃看过去——随视线落下还有他手里长剑,扑哧声,软软地穿过人身体。
唯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为什,只为那些嚎啕气血冤魂,为个年轻人大好前程,为自己深爱着父母,为……个更加坚强镇定自己,足以与玉旻并肩。
他楞在那里,杀人恐惧让他全身颤抖,不知道要做些什,立在原地,好似个茫然无措孩子。可玉旻走过来握住他手,带着他把剑抽出来,并丢去边。
玉旻把他抱在怀中,接着又调转方向,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言不发地往外走。他径直出阴森地下室,走出弥漫着令人作呕气息地牢,走到地面上去,迎着微风细雨把明慎放在马车中,用大氅裹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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