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坐在他们对面，看不见这边
情形。明慎乖乖地喝着
碗汤，玉旻没事给他夹菜，鱼肉也习惯性地挑
刺，放进他碗里。
顿家宴吃得和顺而自然。卜瑜到饭桌上，话倒是变得多起来，反倒是霍冰这个话痨安安静静，甚至比明慎更安静，偶尔说几句话，更多时间都是埋头吃。
群人风卷残云般地扫光饭菜，明慎看霍冰精神不佳，催着他去睡，但霍冰摇摇头拒绝，又问他：“你进宫
？”
明慎硬着头皮编排个理由：“陛下政事耽搁两天，
与卜大人正好并进宫汇报清事宜。”
他怕霍冰问他为什需要他这个小跟班也去，于是不知道第几次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卜大人要总结整个御史台事情，
玉旻咳嗽两声，另边卜瑜揉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笑笑。
霍冰本正经地挥挥手赶他：“好，再眯会儿，你过去把陛下伺候好，最好让他个高兴，再赏们家几万两金银什……”
明慎就乐颠颠地过去给卜瑜打下手。真正开饭时，他这才发现，这桌子菜基本都是卜瑜亲手做——除他煨鸡和霍冰烤猪蹄以外。
玉旻特意向他指出：“阿慎，朕为让你多睡会儿，这道梅花汤饼朕替你做，下回朕宵夜你来补。”
明慎嘟囔着：“调料放，面饼前天也切好，您只要放进水里煮就够，这点也不难。”
身，再伸手把他猛地往怀里捞，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往外扛，弄得明慎小小惊呼声。
玉旻低笑着道：“那你要再努力个十来年，等你赶上朕那天，朕也愿意。”
他不顾明慎路扭动抗议和没什力气捶打，以“你身体不舒服就少动”为理由，把人扛到堂前才算完。还好霍冰和家丁都在前院，没什人看见这幕。
明慎本来还担忧着霍冰会看出些什，没想到他过去，就发现他哥已经靠在轮椅上打起瞌睡——在庭院中忙活反而是卜瑜。后厨料理好东西摆盘，院中烹茶、熏香，反而都是他这个外人在做。
霍冰乐得当甩手掌柜，直到被明慎戳醒后才睁开惺忪睡眼：“哦，阿慎，你起。”
玉旻：“？”
明慎又扁扁嘴：“好吧，谢谢您，您辛苦。”
玉旻还没来得及接着逗他，便见到明慎偷偷摸摸伸出只手来，勾住他放在膝侧另只手。
玉旻是双利手，小时候明慎学他，硬生生把自己从右撇子掰成左撇子，用许多东西都不方便。后来玉旻为掰正他，看书吃饭时都用右手握住他左手不让动，这才慢慢地改回来。
这牵手习惯却还是留下。
明慎关心地问他：“哥，你怎困，昨晚没睡好吗？”
霍冰道：“哦，昨晚你这边太吵，宿没睡好。”
明慎：“？？？”
明慎脸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起来，这瞬间青白交错，精彩纷呈，在他脑子乱麻理清楚之前，他又听见霍冰疑惑道：“你怎，这般神情？昨夜院中有颗槐花树被风吹倒，就砸在你房间附近，枝杈刮宿，咔嚓咔嚓。难怪陛下说你跑去跟他睡，隔这远都睡不着，你想必更是。”
明慎长出口气，惊魂未定：“原，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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