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欢他?”雪怀接着问道。
雪何听不出其中到底是讽刺还是其他,他快被雪怀吓疯,带着哭腔,几乎是叫喊出来:“是,就是喜欢他!”
他想不通,为什偏偏是雪怀能拥有切。从小到大,他跟着柳氏流离失所,过着寄人篱下生活,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连“雪”这个姓氏,都是柳氏当年为保证他不受欺负,向雪宗强要来。
现在柳氏走,他以为总算有喘息之机,可到头来连喜欢人都不曾分给自己丝眼神。
云错甚至已经跟雪怀提亲。
他眯起眼睛来,眼下那里泪痣就生动许多。
雪何胆战心惊地蹭过去,离雪怀两三步远。雪怀犹自觉得不够,干脆伸手上来,把捏着他下巴,逼他仰头看着自己。
雪何眼睛还是肿,兔子似,红彤彤水汪汪,看起来分外可怜。
雪怀下子就想起来:这两天云错上门提亲,雪何肯定是听说这件事。怪不得这小子这两天直没有出现,想必是躲在房门里哭。
雪怀看着他眼泪泛滥可怜模样,轻笑声,顺手就凑近,按着雪何下巴往后逼,直把他逼到贴着墙根站着。
却不贪蝇头小利,也从不用下三滥方法染指自己想要东西。
雪怀又提醒道:“不过,您定不要告诉他去哪里啊!”
老翁这才笑着应下,又再三叮嘱他路上小心:“少主,若是想家就早些回来罢,别太累着自己。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会为您感到骄傲。”
老翁帮他提东西,路送到门口,又拿个笼子,预备把雪怀饕餮鬼也并带过去。
他们在这里忙里忙外,不远处某个房门吱呀声拉开,里面人怯怯地走出来。
他更受不雪怀这种仿佛嘲讽和炫耀态度——他为什要问他?他如果喜欢云错,就不该拒绝他!
话音刚落,雪怀从袖子中掏出张纸,干脆利落地往他脑门上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个“二”字。
这是雪怀给他倒计时,上回他用箭指着他,给他张“三”,说是事不过三,他留他命。
雪何感到冷汗已经渗透自己衣衫,再有下次,他就真没命。雪怀要出远门,他也依然只能龟缩着过他日子——
他低声问:“他有什好?喜欢哥哥不行?你无血缘关系,要是小弟你肯委身人下,怎都不考虑考虑哥哥呢?”
“什……?”雪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雪怀那张漂亮得有些锋利脸凑得越来越近,眼里却还是冰冷:“这喜欢他?他提亲对象不是你,难受?”
雪何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太敢——雪怀眼里光芒大盛,仿佛坠落群星样,那亮那逼人,让他有点难以呼吸。
他出声时已经有点哽咽:“嗯。”
雪怀回头看,是雪何。
他前几天前脚半死不活地从水牢中出来,后脚就听见云错向雪怀提亲消息。大约是看见他们在收拾东西,雪何猜出雪怀打算出远门,但是他不敢问,出来看眼就准备重新回房。
雪怀却叫住他:“喂。”
雪何站定不动,罚站似,手足无措地立在房门边,大气也不敢出。
雪怀眯起眼睛瞧他:“过来点,小何,让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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