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轻松地调戏
以往雪怀总是很抗拒他这些无微不至关照,但今晚却默许他为自己忙内忙外。两人只字不提这次雪家发生变故,云错也什都不问,他静坐着熬好粥,而后端去口口地喂给雪怀。
那粥有点糊。
雪怀没有介意,他饿得狠,吃得干干净净。而后他说:“碗放着明日洗,你过来睡吧。”
云错有些局促不安,雪怀见他不动,主动把被子分给他:“想你陪陪。”
云错便赶紧去洗漱,而后爬上床,将雪怀小心地抱在怀里。
可是很快,他望见雪怀制住眼泪,眼神变得疑惑又温柔。
他听见雪怀说:“你别哭。”
云错时间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雪怀在说谁。可是手身上去抹,便发觉沾染温热泪水。
他伸手将雪怀抱紧怀里,浑身发抖,急剧压缩痛苦和难过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也说不出句话来,他什都说不出口,可是喉咙间几乎升腾起血腥气,开口喑哑得不像活人。
没人知道已经天夜没办法发出声音,他从离开观心法之际就几乎失声,直到他见到雪怀。
八百只金翅鸟,为首貔貅、麒麟列迎两刀,七彩祥云迤逦万里,流光溢彩。
东君仪仗停在雪家宅邸门前。
上次雪怀开玩笑对他说话,他认认真真地记住。
雪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云错把打横抱起来,俯身放进金銮车驾中。
那刹那,他望见云错阴沉路脸色终于出现些别神情——痛心,愤怒,还有他看不懂悲伤。
“你这里好空。”他听见雪怀说,声音还带着几分哑。
云家府邸陈设、布局都与仙界不同,仙界重精致小巧,云家按却是魔界习惯,空旷阔大,庄严森然。
房子太大便显得空旷,便只有更紧地互相依偎。
“嗯,不喜欢吗?你不喜欢话,就让人重新改改。”云错说。
雪怀笑:“你又来这套,不喜欢你就怎怎样,想怎样你便如何如何——你怎这讨人喜欢呢,云错?”
“没事,没事,他们都死,有在。”他喃喃低语着,吻上雪怀额头,那是种接近虔诚态度,“在这里。”
*
他们并未直接回到慕容仙门。
雪怀受些轻伤,云错直接将他带回自己家中。当初云错母亲买下这座宅邸,自从她死后,数十年间无人再进来过。
云错把雪怀抱到床上,给他治伤,给他裹好被子,把他像个小婴儿那样照顾着。雪怀衣裳沾血,他便找来自己睡袍,可惜过于宽大,松松散散,前襟根本关不上。
云错轻轻摸摸他脸,晕开治愈术,为他拂去那个疼痛手印。如果治愈术能抚平心伤,他就是以死为代价,也不愿再见到雪怀难过。
他手碰到雪怀脸颊那刻,雪怀眼眶就红。
雪怀仍然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表情,只是吸着气,微微沙哑声音掩盖着他哭这个事实:“对不起,没打算让你看见这些事。就是有点想娘。”
云错有些慌乱地低声哄他:“别哭,别哭,雪怀。”
他心疼死,他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耳边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只看得见雪怀微红双眼,和他哽咽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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