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
玄清抬眼看他：“
说
中庸之财，是指幻术师中中庸。心性干净坦荡，如果能排除外物干扰，不受凡尘俗事所干扰，你会成为相当优秀幻术师，但你问题就在牵绊太多，家人，爱人，朋友……这些等等，你被这些虚无缥缈东西限制住
。”
雪怀托腮说：“好吧。”
“不过，能看得出，你曾经有过非常接近排除外物时期。”玄清在用灵视翻阅雪怀心海，眼神也开始变得越发明亮。
雪怀不解道：“是什
时候？不记得有这种时候
雪怀突然就笑，云错发现他在笑，秘术传音问他，“雪怀，你在笑什？”
雪怀说：“不告诉你。”
他不肯告诉云错自己刚刚被那少年迷眼睛，只是放松姿态，朝云错方向挪几步，和他肩膀贴着肩膀，
起打坐。
玄清说：“看见吗？那个少年名叫林雪藏，修无情道，他强大信念就是本——他根深蒂固地不关心这世界上任何东西，只关心自己，只爱自己。这也是他能修成幻景理由。”
云错懂：“也就是说，只要心思足够澄澈，执念足够深重不为人阻碍，就有可能修成心魔幻景吗？”
要求，和他们平常所接受“修心”要求不同。慕容金川通常是要求弟子“去欲静心”，不为外物所动，雪怀以为便是要人人如同玄清师尊这样心外无物，结果现在才知道，不是。
玄清闭目打盹，丢给他们本古籍，让青鸟负责念出来：“所谓构建环境，只要心神强大，不轻易为外物所动摇即可。无欲无求当然可以，这是最好种状态，但其他状态也可以存在。”
“只要这种状态能够支撑你全部，也即是说，足够强烈，强烈得能够近乎无欲无求时，也是可以。比如那边那个认为自己是天道少年——他打心眼里认同他即世界，并且能够自圆其说，没有任何人能推翻他说法。”
青鸟念完后，玄清突然开口，随手给他们指指另边修行学员们。
“看见那个小子吗？”
雪怀却嘀咕着：“也就是说，性子越拧巴，越容易修得这门法术？”
玄清师尊笑：“也可以这说。拧巴，和澄澈，都可以过来。你们知道二十年前仙魔大战吗？那时候对抗魔道前线就是幻术师，因为他们心思最干净，不会被魔道所侵染，这些人在那场战争中居功甚伟。也算是个幻术师作用，这门讲究缘分，也是最看学生资质门课。”
雪怀托腮问道：“那，师尊，你看资质如何？”
玄清师尊打量他会儿——那瞬，雪怀感觉对方清亮眸子直接看透他心底。
“中庸之才。”
他指尖所及，指出个骨骼纤细、像是从画里走出来孩子。他正闭目打坐，睫毛竟然是雪白，整个人像冰雪雕刻而成，没有处不是完美，甚至美到雌雄莫辨地步。
而且很奇怪，只是看眼，雪怀就克制不住地对其生出好感来，对方像是引人堕落艳鬼样，自带可怖吸引力。
他匆匆收回视线，下意识地瞥眼云错。
却看见云错这个木头只是略打量下那人，接着就收回目光，眼巴巴地等着玄清接下来要说话。
真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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