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该是黑
，但漫山遍野都是雪，衬得外头依然有亮色。
个挺着大肚子
女人惊慌地看向橱柜，手机时间在这里变得混乱，只有橱柜顶上钟能告知时间：“快6点，那个老于会不会……”
咣咣咣！
话没说完，屋门突然被拍响。
众人惊跳，瞪眼看过去。窗户上雪被人抹开，老于那张大脸抵在玻璃上，用夸张口型说：“是
啊，开门。”
那是个二十七八岁青年，个子很高，模样极为出挑，扶着上门框低头进屋时候，跟身后山松白雪浑然成景。不过他从进门起就臭着脸，显得有点倨傲。
据喝大乱抖户口本老于说，外甥名叫游惑。
“他刚回国没俩月，趁着国庆假抽个空，来哈尔滨找。本来明早就要送他去机场，哎……都怪！没把住量！”
老于顿送行酒把自己喝飘，仗着夜里人少，在大街上蛇行。
儿童医院前面人行道上，不知谁放堆银箔纸钱，老于蛇过去时候没稳住，脚踩在银箔堆里，然后天旋地转，连儿子带外甥打包送到这里。
整段话循环播放三遍，屋内片死寂。
许久之后，有人轻声问：“又发指令……怎
办？它怎知道有人在外面逗留？”
众人脸色难看，没人回答。
又过片刻，坐在桌首人很不耐烦地问：“所以谁还没进来？”
这人烫头微卷土黄鸡毛，身材精瘦，个头中等。两条膀子纹成动物园，看不出是驴是狗，但架势挺吓人。
雪下四个小时，没有要歇迹象。
这是间荒山小屋，墙上挂满猎具，虫蛀长木桌摆在正中，桌边围坐圈人。男女老少都有，还夹带个老外。
屋里很冷，所有人都沉着脸打抖，却没人起来生火，因为桌上老式收音机正在说话。
【现在是北京时间17:30。】
【离考试还有30分钟，请考生抓紧时间入场。】
众人微微松口气。
还好，赶在6
进这间小屋时候，他还没缓过那阵晕劲，“哇”地吐游惑身。吐完老于就吓醒酒，诚惶诚恐，不敢跟游惑说话。
来这里人都是青天白日活见鬼，毫无准备。只有那位叫Mike老外背包里有套干净衣服。
游惑换上之后就远离众人，窝在沙发上再没吭声，似乎睡过去。
越过挡脸手臂，可以看到他右耳戴着枚耳钉，映着屋内油灯和屋外雪色，亮得晃眼。
·
旁边人瑟缩下，答：“老于。”
“哪个老于？”
“进门就吐酒鬼，带着儿子和外甥那个。”
答话人朝墙边努努嘴，小心翼翼比个“噤声”手势。
墙边有张破沙发，躺着那位外甥。
收音机声音沙哑，带着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特有电流声，孜孜不倦地闹着鬼。
这已经是它第二次播报，第次是在三小时前，说【欢迎来到003712号考场】，直接把个老太太欢迎昏过去，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而另个不听指令、企图强拆收音机人……拆完电池盒就中邪样冲出去，五分钟后尸体跟着屋顶积雪起滑下来。
那之后，再没人敢碰过这东西。
【请没入场考生尽快入场，切勿在外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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