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发现秦究正转开脸，似乎刚从他身上收回目光。
远处
人还在喊。
可能觉得喊“喂”不礼貌，又改口道：“游哥——秦哥——等着啊，
们这就过来！”
听声音应该是狄黎。
他身后还有
群手持火把人，估计把洞里考生都叫出来
。
游惑就是典型。
但他觉得自己可以站在警惕和习惯之间，保持某种平衡。
结果对方现在突然连爪尖都收，只剩肉垫……
吃错药吧这是，还是有什
打算？
游惑拿着火把站在脸上，突然陷入冥思。
秦究没憋住,扫视圈评价说：“人气不错，呼百应。”
游惑心说滚你爷爷呼百应。
他冷冷逼视着秦究。
秦究又老老实实闭嘴，还痞痞地用食指比个“嘘”。
游惑表情更古怪……
“你闭嘴。”游惑说。
秦究眯下眼睛,老老实实抿住嘴唇。
游惑：“……”
他表情古怪起来。
不过没等细想，秦究又指指地面,示意他往下看。
这时候闭嘴已经没用。
冰下人脸眼珠转，突然改方向，朝着狄黎蜂拥而去。
如果只有两张脸，那悄没声息动静很容易被忽略。
但这数不清大群就很要命，狄黎只觉得冰层之下，大片白色像云样飘过来，直奔他脚底。
他低头看……
游惑蹲下·身,火把贴近冰面。
这里冰层日积月累，厚得惊人。有些地方清透些，可以眼看到深埋在底黑色礁石，有蔓延着蛛网似裂痕,是不透明白色。
在某片裂痕之下,苍白人脸上仰着,散开瞳孔颜色深黑，占据大部分眼眶。
他静静地看着游惑。
“让们顿好找,原来藏这呢？”
奶奶灰同学嗓门穿透力很强，整个荒岛都回荡着他喊话。
“秦哥”这个称呼让秦究忽然想起赵文途。
他愣下，冲远处奔来奶奶灰说：“先别过来，也别出声。”
狄黎喊道：“什——风好大啊——听不清——”
秦究：“……”
他有点微妙担忧……
这样下去，等秦究知道自己在逗谁，会不会拎着皮绳来他面前表演吊死？
***
“嘿！在那儿呢，找到！”喊话声在远处响起来，“喂——”
游惑倏然回神。
没错,秦究以前也逗他。
什“哼先生”、“优等生”乱取外号,兴致上来语气还会给人种“亲密队友”错觉。
就像是狮子吃饱暂时懒散下来,用爪子尖会儿戳你下，会儿戳你下，有点扎人，但不疼。
这种举动太具有蛊惑力。
会骗人忘记狮子攻击性、忘警惕、开始习惯……
游惑垂眼，脸当时就瘫。
他那句“你闭嘴”,像是撒把新鱼食，大批人脸成群结队地就来。
真是成群结队……
但凡火光能映照到地方，全是脸。
活像大型演唱会现场。
“
秦究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没个正行地跟人脸打招呼：“晚上好。”
他这句晚上好就像扔进塘里鱼食，十多张人脸接连浮出来。
他们以同样角度仰着,几十颗眼珠齐盯着游惑。
游惑：“……”
秦究嘴唇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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