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卧室里灯火通明,壁炉上火轻轻摇晃。
之前看见情景就像场梦,毫无痕迹。
秦究膝盖压在他背上,低头看他。游惑手里拿着个空杯,说:“清醒没有?”
“什清醒没有?”
高齐懵。
床底下只有燃烧外套,不见那颗头。
高齐浑身僵。
突然有只手拍拍他肩。
“操——”
他猛地惊,转头就打过去。
瘆人归瘆人,但他经验丰富,心里清楚得很。这种情况正面刚比背对着这玩意儿跑安全多。
他抄起把凳子直奔卧室。
脑袋已经滚到床底,他抡着凳子砸上床,又拽下自己挂在衣架上外套,在壁灯上走而过。
火光猛烈摇晃,差点儿被他扇熄。
外套着火,瞬间烧起来。
很奇怪,她转头动作非常僵硬,也非常缓慢。好像转快头就会掉下来似……
高齐被这种想象瘆下。
他咧咧嘴,刚把这种情景从脑中挥散出去,就和那个女人视线对上。
隔着帷幔,他其实看不清对方是不是真在看他。
只能看见同样极白脸,鼻子嘴唇都很模糊,只有那双黑洞洞眼睛异常抓人。
而他外套,还好好地挂在衣架上。
高齐咕噜爬起来,摸把脖颈,手血。
面面相觑间,木门被人敲响。
管家道格拉斯苍老声音说:“先生夫人,来通知你们,晚宴马上开始。
高齐:“……”
他嘴唇蠕动两下,又背手去拍另位。
秦究坐在张扶手椅里,支着头,也睡得极沉。
高齐心说日。
他绷着脊背,悄悄捏着手指关节。
他挣开秦究桎梏,手腕上两条红痕,感觉自己关节都要被卸。
“睁眼就看见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把刀,要切自己头。”秦究说。
“不是,看见个女人,头掉在床底,拿外套点火烧她来着。”高齐说着指指床底说:“就扔这——”
诶?
他话音顿,床底下只有把滚落刀,刀边还沾点血迹。
结果他挥出去拳头被人把钳住,接着被扭到身后。
三下五除二,他就被控制住手脚怼在地上。
他刚要骂人。
杯冷水当头泼过来。
高齐个激灵,闭上眼再睁开。
高齐把火团扔去床底下。
般来说,床底脑袋会被火驱赶,给他片刻缓冲。而这时他只要把床上断肢扫荡掉就行。
然而他掀开帷幔看,空空如也。
凳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当声响。
胳膊大腿都没踪影,他僵下,突然蹲下。
她眨下眼睛。
突然整个人塌下去。
胳膊大腿七零八落,脑袋滚下来,掉在床下,以嘴朝上,眼睛在下状态转不转地盯着这边。
高齐当场就蹦起来。
不过不是溜走。
火光突然晃下,帷幔里人影瞬间暗下,帷幔又不透光。
高齐听见阵细细索索布料摩擦,就好像床上东西正在挪动。
等到火光重新亮起来,帷幔在光下轻轻晃动着。
高齐这才看清,床上坐着是个女人,头发挽得很高,脖颈和肩背皮肤从裙子里裸露出来,晃眼看就是大片白。
她似乎听见外面呼吸声,回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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