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号用他骨节宽大手掌轻车熟路地攥住安吉洛手腕,朝自己颈部拽去。
这些天他常这样做,犹如某种仪式,他颈项还缠绕着绷带,但这不妨碍“仪式”进行,他引导安吉洛用指尖触碰那些绷带,并用指甲轻柔地、反复地刮擦他受伤咽喉。他看向安吉洛眼睛,眸光较之前柔和些许,甚至透出几分忠诚、下位者意味,这种眼神本不惹人厌,可他毫无分寸地直盯着,破坏人类社交界限……安吉洛头皮阵发麻,不适地挪开视线。
他不明白十号此举用意何在。
如果安吉洛对野生动物学稍加涉猎话,他就会知道,有那几种性情残,bao肉食猛兽会在被人类驯服后,主动向人类袒露其脆弱腹部与咽喉,它们甚至会引导人类去碰触自己这两处要害部位,以示绝对信任与臣服……
当然,野兽付出从来不会是单向。
对上十号幽光慑人黑眼珠,安吉洛别扭地收回视线。
他不该纠结位狂犬病患者眼神是否正常……这没什意义。
“呜吼……”忽然,十号从喉咙里挤出些低沉含糊音节。
安吉洛知道他这样出声是为吸引自己注意,于是扭头看他。
十号呼吸已恢复平稳,不像开始那激动,他动动捆在栏杆上右臂,示意安吉洛解开那条束缚带。
遗失些小件贴身物品,男人转入医院后他在条褥子下找到那些东西,这挺奇怪,但也不是什大事。真正令安吉洛没想到是,男人转移到二楼病区后整个人渐渐变得,bao戾狂躁,起初他只是不大愿意配合治疗,当体力恢复到定程度后他疯得越来越厉害。他总想逃离二楼病区,还像个戒断期瘾君子样撒泼、咆哮、撞墙。他明明带着身未愈伤,朝医疗棚狂奔时却得七八个护工起扑上去才能摁住他。
克希马无计可施,给他上束缚带,而被束缚带死死捆住时,他会歪着脑袋啃咬床栏,那金属条被他啃得“咯吱”作响,甚至被嗑下层铁皮,这足足闹腾两天,克希马才发现安吉洛出现能令那男人冷静下来……
没法子,安吉洛只能每天抽空过来照顾他。
……
安吉洛垂眸,用棉花蘸外伤药水,细细擦拭十号伤口。
若
“你要做什?”安吉洛询问。
十号无法回答,只不断晃动右手,力度很轻,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说明他此时不具有危险性。
“是这个吗?”安吉洛然,默契地指指十号脖子。
十号咧咧嘴,朝他点头。
安吉洛解开十号右手束缚带。
十号嚣张地看着他。
安吉洛脸蛋相当好看,他生两瓣笑唇,嘴角天然上翘出个温软弧度,顶严肃时也像微带笑意,双矢车菊般浅淡蓝眼睛使他显得纯善无害。他鸦羽般乌黑头发此时沾满汗水,绺绺黏在两腮,后脑头发被帽子和鸟嘴面具蹭得蓬乱,发梢濡湿、飞翘,像只新生乌鸦雏鸟,十分可爱。
安吉洛神色僵硬地朝十号瞥眼。
或许是他多心……他总觉得十号看他眼神并不正常。
十号简直像是个好se之徒,不,这措辞太温和,换成“sq狂”或者“变态狂”才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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