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见
他，眸子倏地透亮，
瞬间忘疼，鱼尾巴摆得激烈加倍，身子跃跃欲试地直要往岸上蹿，活像
阮语倚着湖边
石头围挡，奋力将鱼尾高高翘起，捶背样用拳头敲几下，可那又疼又痒源头深埋在尾部层层肌肉下方，阮语力气不够，唯收获是手也被鳞片硌疼。
分化期太煎熬。
好难受。
简直想把尾巴揪下来。
“唔……”
庄园里有人在做噩梦。
有点儿吵。
对脑电信号感知是人鱼六感之，就如同人类用耳朵解析声波样自然。
这种类似读心术能力有定限制，越是基因等级低、精神力弱小生物，思维越容易被读取，基因等级越高生物则越不容易被读到。
眼下这个做噩梦人就是庄园中位负责机械维修技师，平平无奇D级基因，精神力也弱小，因此他脑电信号外泄严重，清晰得就像有人在阮语耳边大声说话。
顾修寒沉凉嗓音响起。
“……怎
？”
……
庄园主宅后方人工湖中。
阮语趴在湖边，恹恹地摆弄自己防水智脑，把难受得令人焦灼鱼尾巴不停甩来甩去。
寒认为并不合适。
忽然，智脑又响起来。
消息被无视，小人鱼锲而不舍，发来语音通讯请求。
顾修寒原以为这久不见阮语会和他生疏。
边境星日常通讯艰难，专属军方频段仅限传达军令，严禁日常使用，顾修寒身为上将毫不徇私，平均个月才和阮语联络次。结果回首都星后，这条娇惯得向来受不住半点委屈小人鱼不仅没因此对他冷淡，还加倍热情黏人起来，像是恨不得让顾修寒把这年中亏欠他温情与宠爱都补上。
阮语难受得直甩鱼尾巴，拍得水浪蓬蓬飞溅。
“阮阮。”
突然，岸边有个低沉声音传来。
为避免显得狎昵，顾修寒下楼前将睡衣换成常服，熨烫笔挺衬衫与黑色军裤，领扣扣至线条冷厉下颌。
“修寒哥！”
“……”
阮语仰头，嘴唇翕动，朝脑电信号传来方向送出小段歌声。
月光般宁静旋律，袅袅抵消掉恐惧与焦虑波段。
噩梦消散，庄园重归安静。
小时前医疗机器人送来军部科研院研发人鱼专用止痛片，阮语按剂量服用，但效果不明显。鱼尾巴仍然酸闷胀痛，还自骨头深处泛着股痒，像蚂蚁爬行噬咬，令人恨不能狠狠朝尾巴锤几拳。
他无形无质精神网能覆盖住整座庄园，这个时间绝大多数人都睡，阮语能感知到团团惬意舒展精神体，大多是或深或浅紫，象征着浅眠与深眠，除此之外，还有极少数处于清醒状态精神体。
趋近成熟这几年，阮语精神网伴随着身体生长不断扩张，对精神体状态感知也渐渐变得更加灵敏。
[救命！谁来救救
！]
[呕……这只异种好恶心……]
捕捉到两道情绪激烈深眠脑电信号，阮语怕痒似，抖抖薄纱般耳鳍。
顾修寒喉结缓缓滚动，不切断，也不应答，只沉默地端坐在黑暗中，面容冷硬得连睫毛都像结霜花。
医疗机器人会为阮语提供合适止痛方案。
他不会过去。
智脑通讯提示音兀自响个不停。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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