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系紧张
人鱼间表达“已经卸下防备”和平信号。
鱼尾幽凉光滑，因紧密嵌合着鳞片，抚过时会给手掌带来细微阻力，像浸饱
冷水丝绸
顾修寒愕然，怕惊扰胆怯幼崽，不敢动，甚至不敢躲，任由湖水沿着裤脚滴滴答答。
“咿呀……”
你不要伤害
呀。
阮语稚嫩叫声打着抖，好不容易挪到顾修寒脚边。
见顾修寒精神力暂无爆发迹象，阮语勉力克服恐惧，摇摇晃晃地用尾巴立住身体，抬起胳膊去抓顾修寒。
“……”
“咿。”
接下来整个
下午，阮语都耷拉着小脑袋，倚着湖壁蔫蔫地揪自己尾鳍。
活像人类小孩儿臊眉耷眼地抠手指头。
那条亲族很好。
顾修寒纹丝不动地杵着，半晌，他缓缓俯身，单膝蹲跪在湖边，用指尖拨动那泓温柔天青色湖水。
仿佛在尝试和阮语沟通。
SSS基因带给顾修寒人格缺陷是严重表达障碍，尤其是逻辑范畴之外、关乎情感语言表述。
纵使有关怀之意，他脸仍僵冷得病态，像张困锁住切情绪面具。
三米深水下，阮语瑟瑟蜷缩，用藕节似胳膊抱着胖短鱼尾，尽力缩小体积，这是人鱼幼崽想避免猎食者注意时本能动作。
，其他任何人来安抚都不能让小阮语停止这行为。
可旦顾修寒走到湖边，用空洞冰冷目光询问阮语需要什
，小阮语那张粉团儿脸上喜悦就会光速退潮。
亲族又不见，闹下。
亲族来啦。
咿……
幼崽手极小，白白鼓鼓，圆胖五指间连着层水亮透明蹼。
他用小孩子不分轻重力度，手根，牢牢攥住顾修寒覆着薄茧淡麦色手指。
接着，阮语就这样拽着顾修寒坐到地上，艰难地翘起尾巴——那尾巴太短，又胖滚滚，实际上只是费力地朝顾修寒弯些许。
他拽着顾修寒手，把它按在自己粉红珠白鱼尾巴上，耳鳍、肘鳍和尾鳍皆因本能害怕而颤抖不已，可从那双小手传递给顾修寒力道是坚定。
允许碰触重要尾巴。
那条亲族还救过他。
是他太胆小，害得亲族伤心。
……
当顾修寒再次被阮语水泡泡和水箭召唤到湖边时，阮语没像前几次那样看见他就惊慌地躲进湖底。
相反，小阮语竟奋力扭着短尾巴朝湖岸拱上来。负责游泳鱼尾巴力气不小，但人鱼幼崽在上岸事上十足笨拙，为借力在湖中狂甩，溅顾修寒满身水。
他听见顾修寒起身走开，过会儿，又回到岸边做些什，随即再次走开。
过不知多久，被失去亲族踪迹惶恐折磨着，阮语惴惴地浮上水面。
湖岸边放着盆新鲜干净小银鱼，去掉鱼刺、鳞片与内脏，颗专门播放幼儿节目全息球，各式防水玩具，件干净军装以及个做工精细机甲模型。
那是按照顾修寒专属机甲等比例缩小后制作出来。
食物、玩乐抑或安全感，顾修寒把阮语可能需要都放在湖边。
这条亲族不对劲！
小鱼崽恐惧又委屈地扁起嘴巴，鱼尾摆，没入湖底。
湖面漂浮着几颗正在凝固、硬化晶体。
顾修寒：“……”
他又把人鱼幼崽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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