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这些年
直将阮语当成自家孩子看待，阮语行动不便，血脉珍稀，难免受人觊觎，加上他离不
顾修寒，想像普通孩子样生活并不现实。于是沈婧雅专门聘请家庭教师为阮语授课，教学进度参考与他同龄
人类学童，实在学不懂，进度放慢些也无妨。毕竟沈婧雅不是为别，她只是希望阮语能通过学习更多地解并融入帝国人类文明。人鱼族文明
片刻安静后，顾修寒脸冷得能掉冰碴，手背青筋浅浅浮凸，像是下定什
决心，蓦地大步走向阮语。
阮语怂得鱼尾巴卷。
像个生鲜寿司卷。
阮语倒不是真怕顾修寒揍鱼，别说揍，顾修寒心疼鱼还来不及，而且他精神体分明是喜悦淡金色，这说明阮语来陪他他很高兴。
可是顾修寒那股能将异种首领当蝼蚁般碾压气势太凌人，阮语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顾修寒沉默片刻：“
要工作。”
——如果查阅几个月前鸡毛蒜皮报告算是工作。
阮语不吭声，脑袋和尾巴尖同步上下点动，以示自己绝对安静。
顾修寒坚持撵鱼：“阮阮……”
他不确定精神堤坝这种东西是百分之百牢靠，如果不是担心阮语在重要分化期遇到麻烦，他不会这早回到首都星。
期稳定精神疗愈，而他与人鱼日常互动也能起到不少舒缓作用，军部默许这种类似“带孩子上班”行为。
阮语那时很怕生，遇到不熟人就要把脸蛋埋在顾修寒肩头躲着。幼崽睡眠多，有时他躲着躲着，不留神就搭着顾修寒肩头睡着，几小时后醒来，小圆脸就印满顾修寒肩章上星星和杠杠。
少年时期顾修寒话比现在还少，提醒是不可能提醒，只会时不时意味不明地朝阮语瞟去眼。因此阮语往往无法及时得知，睡醒回家就到处翘着尾巴臭美，直到沈婧雅噗嗤笑出声，阮语才会察觉到不妙，照照镜子再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小圆脸，直往顾修寒怀里拱。
这样黏人习性放在幼年时期还好，随着阮语渐渐长大，便越发显得不合适。
因此顾修寒直在尝试改变阮语过度依赖他习惯。
下秒，顾修寒大步从阮语身边擦过。
随即，他站回到光屏前，继续浏览那堆过时报告。
阮语静得仿佛不存在，乖乖翻阅书本。
那是本高等中学通识课参考书，这册是社科主题，涉及到帝国经济与政治领域知识，也有些高等学府入学考模拟题目。
阮语试做几道，准确率还不错。
些不该有念头，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阮语知道。
不是要工作吗？
怎这快又在说话？
阮语扭头，用种恶鱼先告状谴责眼神盯着顾修寒，示意他安静。
“……”
自然……收效甚微。
“……听沈阿姨话，才来陪你。”阮语知道自己有爱黏人毛病，更知道顾修寒总想板他这毛病。他原本还心虚得结巴，想起有沈婧雅保驾护航，便越说越大声，临，还又怂又嚣张地反将军，“你怎瞪？”
顾修寒将视线从阮语后腰两处白腻软窝中挪走：“没瞪。”
——那确实不叫瞪。
阮语理解为顾修寒服软，忙见好就收，回身翻书，用记号笔划行重点，拉开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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