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
阮语前
夜把叫早时间设置成九点半，若在以往，顾修寒会准时提醒阮语起床，可今天只有孤立无援
家政机器人从九点半开始每十分钟来播放次轻音乐。阮语睡起懒觉来没够，十点二十时机器
……
简直变本加厉
。
人类怎
这样……
阮语恨不得钻进海沟里再也不出去，可不出又不行，只好变回鱼尾，在浅浅水中强行潜游到栈道。
顾修寒早已等在那里，阮语出水，他就用加大号浴巾把面颊片红红粉粉小人鱼包得密不透风，抱起来大步走向浮空艇。
“修寒哥！”阮语眼睛都亮，软软腮肉陷下两枚梨涡，下意识地双手扒着岸沿蹿下。可是这边护栏太高，蹿上不去，阮语四下张望，发现得游到十几米外观景栈道才能上岸。
这片属于浅滩，加上鱼尾比人类下肢长些，所以阮语竖立时尾鳍能轻松碰到海底绵绵白砂。
尾部传来“触地感”让分化时日尚短、经验不足大脑产生种已经上岸错觉，鱼尾自动变回人腿，心顾着找哥哥阮语没察觉到形态变，用鱼尾发力方式摆，结果脚底个趔趄，上半身噗通声栽进水里……
“咕噜咕噜……”
什时候变啊……
岸上弥漫着片社死寂静。
暗暗腹诽人家“笨兮兮”“小笨鱼”，纵使毫无恶意，纯粹是觉得可爱，被戳穿时也还是怪尴尬……
这回总算不止阮语个头顶冒热汽。
[救命！不要再乱想！]
[可是乖乖巧巧地求人不要说自己笨不是显得更……住脑啊！]
丢脸，阮语不想见人，使劲把脸蛋往顾修寒颈窝里埋，濡湿鼻尖左下右下蹭着军服领扣，像是想拱开扣子好把脸藏到顾修寒军服里，口鼻呼出丝丝缠缠热气与甜香，轻轻扫过顾修寒棱角清晰喉结。
顾修寒常年禁欲，哪怕阮语是无意，也经不起丝毫逗引。几缕呼吸，挨着下巴蓬软发丝，以及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声委屈鼻音而已，腹中火团已燎得他热痛煎熬。幸而军服上装够长，裤子也还算宽松，不至于失态。顾修寒下颌死死绷着，大庭广众下无计可施，路忍到上浮空艇，把那条不安分浴巾鱼卷安置在座椅上，才不动声色地舒口气。
[好险。]
……
翌日。
串愕然小气泡浮出水面。
岸上众人都是头回见到鱼在水里摔跟头，齐齐怔，想笑又不敢明着笑，岸边响起片嗤嗤闷笑声。
[刚才那个动作怎看都是摔跟头，
不能笑，快想想伤心事……噗。]
[什原理？怎做到？]
[虽然不让想但就是小笨鱼嘛，呜呜。]
……
思维是世间最不可控东西，越不让想，越是想得欢。
幸好这时队前来开路警卫冲淡现场尴尬气氛。
不远处，艘浮空艇正静静悬停着。
双悍利沉实军靴踏上舷梯，是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顾上将。墨黑军服丝不苟地包裹住副肩背平阔、腰线劲瘦身体，肩头徽章雪亮耀目，气质沉冷，小臂上还搭着条折叠齐整大毛巾——和他这身穿着格格不入大毛巾本来是很奇怪，可顾修寒神色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没人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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