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这个,品相还不错。”霍听澜又泰然自若地夹起片雪花纹路生鱼刺身,用筷子尖儿撷山葵酱点上,再用没酱面蘸进叶辞手边味碟,动作慢得恰到好处,能使叶辞看清吃刺身蘸料流程。
叶辞怔,回过味来,眸子微颤,亮得像是覆层薄薄水壳。
自己窘迫被霍听澜看透,他却不难受,只觉得暖融融。
整场宴席中,霍听澜直表现得体贴入微,放下身段不住为新婚小先生夹菜,填果汁,挡酒……恨不得连蘸调味汁这种小事都并代劳,种
所以不是。
想、想什呢……
本来就不可能是啊。
霍听澜帮他出气,那向着他,还、还帮他揉会儿后脑勺。
结果就被他这胡乱揣测……还有良心吗?
“霍叔叔好吗?”
……
十分钟后,与霍听澜起来到宴会厅正门时,叶辞双颊热度总算被晚风吹散些。
粉融融,不那红。
——霍叔叔好吗?
埋怨?
怎可能会埋怨。
“不会!”叶辞急忙否认。
胸腔中情绪饱胀得几乎要溢出来,可他怕自己显出小人得志嘴脸,于是尽量维持冷静,客观地评价道:“楚睿确实,得,得有人……管教下。”
许是因为濒临易感期,正人君子面具愈发难戴,霍听澜笑,垂眸觑着叶辞蚌壳般紧闭薄嫩唇瓣,边盯着,边老练地从里面撬好听,用言语搔弄那截笨拙小舌头:“嗯,帮你管教……该对说什?”
叶辞回过神,惭愧不已,忙将折辱霍听澜高洁品格念头甩出脑袋,与霍听澜在宴会桌前挨着坐下。
家宴氛围并没被阮嘉仪与楚睿临时离场破坏,楚文林自知理亏,极力表现得无事发生,旁人问起,只说幼子身体不适,被太太带回家休息。
许是因为时令适宜,宴席菜式中海鲜鱼类占比较高,食材昂贵到奢靡,摆盘亦令人眼花缭乱,十道中有八道是叶辞叫不出名,连筷子都不知道从哪下。偏偏这场家宴他是主角,身处视线中心,时时刻刻都有目光投来。
他怕,bao露无知惹人耻笑,连累霍听澜陪他丢脸,索性不动筷子,端起杯子慢吞吞地抿小口果汁。抿完,放下杯子顿顿,正欲再抿口,霍听澜却自侍者手中接来双新筷子,往他餐碟中夹块煎得金黄奶酪蟹肉,正好是口大小,附耳轻声道:“也不知道这边厨师手艺合不合你口味……先尝尝?”
“……嗯,好。”叶辞得救般夹起那块蟹肉。
这问题简单得都不用过脑子,他却乱阵脚,磨蹭好会儿才面红耳赤地被霍听澜榨出个“好”字。
这路他手心汗湿,难为情地攥着,隐隐地,有种被人开黄腔羞耻与困惑。
可是那句话与黄腔不沾边,语气也正常。
他也不反感,只是害臊。
真被人开黄腔,他不可能是这个反应,肯定会生气。
这种时候说什?
当然是该说“谢谢”,幼儿园小孩都知道。
应当应分句话,叶辞也不知怎,竟觉得赧,声音低些:“谢,谢谢霍叔叔。”
房中静几秒。
霍听澜甜头没尝够,终于自律失败,唇角微扬着,把控出副沉稳正直口吻,问句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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