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看什时候忙完。”霍听澜估算下,“周到半个月吧。”
子公司那摊事晚些处理也无妨,但既然眼下走不,那就顺手做。
叶辞错愕,用指甲抠抠书包带,嘟囔道:“那,那长时间。”
“嫌长?”霍听澜垂眸,端详叶辞坠铅般直往下撇唇角,逗小孩儿恶劣心思冒头,人话就渐渐说得不对味儿,“昨天说在这边逗留段时间,处理公务同时陪你妈妈,当时看你挺高兴,还以为待久点也没关系……”
叶辞臊眉耷眼,小声辩解:“以为也,也就三五天。”
叶红君赴美治疗事由霍听澜手包办。
事情进展顺利,没让叶辞费神,他仅仅是作为患者家属在几份协议上签名,将叶红君从那家疗养院转出来。
病重母亲远渡重洋求医,就算知道随行团队会将她照顾得妥妥帖帖,也免不忧心牵挂。于是叶辞向学校请假,和霍听澜起,陪伴叶红君登上前往旧金山飞机。
去年年底全省高二会考时他还处于辍学状态,错过去,这次六月份补考不参加不行,这几天假期都挤得有些勉强。他带上书包史地政会考资料,连飞机上都在背,眼睛酸,就扒窗户眺望着下方棉白与灰蓝交织云海,沉浸在种安稳宁静情绪中,静静发呆。
考试时间紧迫,落地后叶辞只能逗留三天。人生头回出国,新鲜感是有,但想到未来几个月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妈妈,他也没心思到处转转,只像条小尾巴样粘着叶红君,妈妈在哪他在哪。
“不想让多陪陪你妈妈?”
“也,也不是。”叶辞猛摇头,左右为难,只恨自己不能留在旧金山。
“回去以后就没人管着,好好照顾自己。”霍听澜放软腔调,亲昵地,徐徐叮嘱些琐事,“别抽烟,别熬夜,要背书就早点起来背,三餐按时吃,又出现临时发热话就去房间躺会儿,有什事话,”他顿顿,带着种不怀好意温柔道,“随时给打电话,不用管时差……记住吗?”
分开区区半个月——这还是往多算——活生生地让他叮嘱出分别半年效果。
叶辞胸膛飞快起伏几下,三言两语被那坏人诀别口吻逗得破功,他不知道怎办,嘴又笨,只得把钳住霍听澜手腕,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眼见叶红君妥善地安顿下来,叶辞也不得不回国。
在这边留着他确实帮不上忙,有整个团队看顾着,他连递个东西都插不上手,叶红君也开始撵他回去上学。
见叶辞仍是副心里不踏实样子,霍听澜以“顺手处理美国子公司些积压事务”为由继续在旧金山逗留,表示自己可以边处理公务边再陪叶红君适应段时间,免得她身处异国,睁眼看见又尽是些陌生脸孔,情绪不安定。
“……本来这边也有工作要处理,没骗你。”霍听澜揉揉叶辞脑袋,离登机时间还早,他又派助理专程陪叶辞回国,不怕叶辞坐飞机不熟练,因此这会儿不着急放人走,“没有这件事六月也得抽时间来趟,都样。”
“那您打算几,几号回国?”叶辞之前忘问,听霍听澜那轻描淡写语气,他下意识地以为也就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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