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行云
记忆中，叶飞舟看到
缭绕在蓬莱，漠漠如烟仙云，以及自己如何与沈行云肩并肩走在被月色辉映得清光照眼沙滩上，细白沙砾如碎雪般发出窸窣轻响……
他看到泠蓝澄碧，波平如镜瑶池，以及幼年自己如何与沈行云偷偷跳进瑶池玩耍嬉戏，流淌在两人身上池水美丽宛如流动宝石，青鸟狭长唯美三色尾羽在水面上划出
道裂帛般细腻痕迹……
他看到盛大恢宏，气势万千三清殿，以及自己如何与沈行云起顽皮地爬上三清殿屋顶，肩并肩坐在凉冰冰琉璃瓦上，看着初升朝阳烁金般浓光如何寸寸吞没所有黑暗，看着对方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却还傻笑着模样……
他看到福禄司院子里栽种桃花树，粗壮树干十个神仙合抱也抱不过来，树冠巨大，桃花无视人界规则，永远无间断地重复着掉凋敝与盛放循环。每到落花时节，地上花瓣厚实地像张粉色地毯，沈行云迫不及待地要在叶飞舟面前展示新学小法术，手扬，那厚厚地落花便纷扬着向空中飞起，幻化成几十只花鸟，晶莹粉白，遨游在浩瀚青空，飞过二人头顶便散碎开，如雪落花铺他们满头，沈行云便笑笑地说着
们也算是白头偕老过……
都是太梦幻记忆，太美好感情，让人想起，
30
随着不断坠落，叶飞舟身体在迅速地幼年化，全身骨骼都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细小，修长身体迅速缩短，俊秀小巧脸庞变得圆润软糯起来，十六七岁少年身躯渐渐变成短手短脚幼儿，又继续幻化成稚弱婴儿。裹挟在娇小身体上衣物被高空急烈罡风哗啦声吹走，身体与初生时样，莹白，小小个。
这个叶飞舟变成小婴儿在被剥夺神格与记忆痛苦下咧开嘴哇地声大哭起来，然而很快他就连哭声也发不出，因为婴儿身体仍然在持续变小，回归到被包裹在果子里状态，四肢、五官、身躯……全部渐渐模糊变形，皱缩蜷曲，最终，曾经组成叶飞舟骨骼与血肉褪变成团小小光，颗未经孕育，生命种子。
在无尽下落中，生命之初叶飞舟感受到芸芸众生，众生光影在空中浮现又飞快粉碎，从人类到畜生、饿鬼，纷繁错杂影像循环反复，光怪陆离，如同个巨大转盘游戏，而之前寂灭下去，沈行云神力在这时从蛰伏中醒过来，庇佑着这颗生命种子幸运地跃过畜生与饿鬼，径直落进个人类肚腹中，在那里重新生长孕育，经十月怀胎，重临世间。
这时，镜花水月幻境消失。
房间中镜子又变回原本样子，恍然间，叶飞舟发现自己仍然跪坐在酒店大床上，哪也没去，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可是十几年来沈行云视角回忆却通过镜花水月幻境，纷至沓来，充满叶飞舟脑海。
简直好像凭空多活十几年样……
只是那些记忆中，无时无刻不弥漫着种温柔、渴望又酸楚情绪。
那是沈行云心情。
“原来们经历过这
多吗……”叶飞舟梦呓般说着，用双手捂住脸，把不知为何而流却又汹涌得无法抑制眼泪擦在自己掌心、手背和袖子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